此时,宁青竹亦从屋内走出来,展樾一见,神色愕然,目光在宁青竹与唐凌身上来回逡巡,眸光复杂晦涩。
唐凌见状,面色一阵青白愈加难看。
宫中有不成文的条例,皇家血脉不可参与江湖俗事,更不屑与江湖中人纠缠。
原本他是得了可靠的消息,称今晚唐钰会到清风楼来,且可当场抓住他与宁青竹有私情的把柄。甚至,极有可能抓住唐钰与北漠巫士暗中往来的证据,故而他今晚才胸有成竹亲自来人前来。
倘若今晚当真能一举成功,唐钰日后在朝堂上的日子会更加难熬,且皇上对其亦会大失所望。
哪知此番一阵折腾,不仅白白忙活一场,还将展樾引了来。
展樾在皇上跟前的红人,深得皇上倚重,此事不出明日一早,必定会闹到皇上那儿去。如此一来,朝中定会风声四起,想必甚么难听的话都会出来。。。。。。
想到这里,唐凌气得五官扭曲。
他看着展樾张了张嘴,原是欲解释几句,却终究甚么话亦没有出口,最后带了人悻悻然拂袖而去。
果真,第二天端王爷夜闯清风楼后院的消息传遍了华容城———
”堂堂一王爷,夜闯人家后院,成何体统!讲出来着实有伤大雅!“
“听说那清风楼后院只住了一个绝色少女,不知端王爷半夜闯去究竟何意?”
“正是,传闻端王爷对其王妃百般疼爱恩庞,看来也不过是个新鲜劲儿。。。。。。”
整个华容城的大街小巷,各种传闻肆意横飞,一时间端王爷唐凌成了百姓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
皇宫之内,自然亦是早就闹翻了锅。
玄明帝在御书房内一怒之下,将一炉热气腾腾的茶水一脚踢翻,破裂四溅的瓷片蓦地飞起又出其不意划伤了玄明帝的额头,当时便有鲜血涌出。
众奴才当场吓得腿脚发软,乱作一团。
皇后魏氏在后宫亦早已得了消息,正心神不定时又得知皇后盛怒下伤了龙体,慌乱下匆忙赶往御书房。
到得御书房外,内伺总管陈敬之守在外面,见到魏氏赶紧迎上前去,”皇后娘娘。“
”皇上。。。。。。伤势如何?“魏氏一向在奴才们面前算是排场不小,但此刻不得不心头发虚,问话的声音亦略显迟疑。
陈敬之躬身答,”禀娘娘,皇上被破碎的瓷片割伤了额头,此刻太医正在为皇上处理伤口。“
魏氏略一迟疑,”烦劳赵公公进去传一声罢。“
陈敬之面露难色,“这个。。。。。。皇上正在气头上,奴才担心娘娘现在进去。。。。。。”
听闻此言,魏氏亦犹豫起来。
隔着书房薄薄的窗纱,房内的情形隐约可见。
太医院的太医赵贤树正在为玄明帝额头上的伤口作医治处理,余下众人悉数跪在下面,一个个吓得噤若寒蝉,有两个新入宫的小太监更是浑身如筛糠。
玄明帝靠在书房案几旁,双目紧闭,眉头紧蹙,一声不吭由着赵贤树帮其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