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君衍对夜战扯了扯嘴角,表情甚是嘲弄。&29378;&47;&20154;&47;&23567;&47;&35828;&47;&32593;&119;&119;&119;&47;&120;&105;&97;&111;&115;&104;&117;&111;&47;&107;&114;
夜战皱起了剑眉,来这个战场已经有两个时辰了,即便他此刻发现自己面前这个洛天锦是假的,但隐匿在府邸的真的洛天锦估计早就逃走了。
他在府内对洛天锦和韩君衍动用了最严密的监视与防备,心中很是疑惑韩君衍是怎么做到偷梁换柱的?
虽然他的第一反应是府内有奸细,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如今临沂军愈战愈勇,看这情势短时间很难将之击败,偏偏这时他的心中突然想到了一个不好的设想。
如今山阳城守卫空虚,若是洛御将故意用这两万临沂军迷惑他将城中守军引至这江边,而派出剩下的八万偷袭山阳城,那么山阳城危矣!
他锐利阴沉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斜对着他的韩君衍,发现他的嘴唇正在微微在张合,他的角度选择的很好,正好能够和对面远方的洛御将对视,而且他掩饰得很好,要不是他刚刚走动换了个位置,他根本也发现不了。
夜战一辈子驰骋疆场,对唇语自然也是很精通,此刻他心中大惊,韩君衍表述的意思正是“事情顺利,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
正好这时,他下意识的向城门口望去,突然发现城门口更换了旗帜,上面飘着的已经不是夜家军的军旗,而是临沂军旗帜的颜色。
“不好,快撤军回山阳城!”
夜战慌忙调转马头,下了军令。
由于夜战紧急回守山阳城,而临沂军奋起追击,夜家军溃不成军,丢盔弃甲。这一场战役夜战所率领的夜家军损失惨重,几乎折了近七成的人马。
当夜战返回山阳城下,哪里还有什么临沂军,夜家军的旗帜又重新飘扬在城门楼上。
原来韩君衍只安排了城内的数百黑衣人在一个内应守卫将领的帮助下,靠给守城将士下了蒙汗药的酒短暂的夺了城池,更换了旗帜。
但等城中守军陆续赶到,即使韩君衍和南宫卿寒的人骁勇善战,也只是浴血奋战了半个时辰。
他们用命换来的半个时辰使夜战放弃在河边的激战而慌乱回城,他们救了近两万临沂军的命,而且后来临沂军还反败为胜,重创了近五倍的夜家军。
夜战的心情糟糕到了极致,本来他以为稳操胜券的吞了两万临沂军,结果反而自己元气大伤。
他气愤的拔出来了手中一直紧握的剑,平时的儒将气质全无,他狠狠的吩咐手下道:“韩君衍呢?给本帅带过来!”
众将士皆战战兢兢,屏气凝声,打了败仗,主帅发泄怒火,他们只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在心中默默希望自己不要受到牵连。
见许久没有回应,夜战转头一看,才发现军中哪里还有韩君衍的影子。
“启禀主帅,韩君衍他趁乱杀了守卫可能已经逃走了!”
“混账东西,一群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
转眼间,答复夜战的那个士兵已经倒在了地上。夜战的那把寒辽剑浸上了鲜血,血珠子正顺着剑尖啪啪的往下滴。
夜战怒不可竭,他一生经历大小战役数百次,但却没有哪次像这次输得这么的憋屈。
临沂军已经撤离,这里离林城快马也要近两天的路程,夜战考虑到韩君衍不一定能与临沂军接上头,现在应该还跑不远。
夜战的口吻狠厉,他立即下了军令。
“加派人手,另外给本帅出动狼牙营五百人立即去寻找韩君衍将他抓回来!”
此刻在距离城门口处不远的一条狭窄的小道上。
夜晚来临,夜空中点点的撒着璀璨繁星,乳白色的皎洁月光照在两人的身上,化作绕指的温柔,沉睡的大地有了一种朦胧而又神秘的魅力。
韩君衍支了火,火舌啪啦啦的作响,趁着过于安静的环境分外诡异,两人静静的对坐在火堆旁取暖。
韩君衍有意无意的向洛天锦的方向挪了挪位置,如烛火一样淡淡的光映着洛天锦安静的脸庞,仿佛洗净了她身上重重的纤尘,显得很是恬静美丽。
韩君衍此刻很难将洛天锦与平日里淡然潇洒的着一层红衣铠甲的英姿飒爽的女将军联系在一起。
他突然有点心疼,她也是个刚过及笄礼的少女,却背负了太多。这样坚硬的外壳下还是有着柔弱的一面,反而激起了他保护她的欲望。
他在心中轻叹,洛天锦若是一个能经常依偎在身边的少女该多好,他不需要她多么聪颖厉害,有什么事情他都可以替她挡。
只是,洛天锦永远都是洛天锦,她不是个小女生,而是临沂军的少主。
想起来今日他在乱军中看到了一身素白衣服的她不顾一切的提着一把闪着凛冽寒光的剑冲到了他的面前。
宽松的一袭白衣上染满了血迹,风吹动着她耳边被汗浸的湿漉漉的发丝,眼神极冷,任何人看了都会心生恐惧,骤然是一个嗜血的杀神。
她当时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同时眼角微微扬,一剑砍断了紧紧束缚着韩君衍的绳子。
韩君衍当时却也在那双泠然冷漠的眸子里看出了她对他蕴含的复杂情感,有着担忧和责怪。
但一直到现在,她一句话也没有说。韩君衍看得出来她的神情很是疲惫,许是因为两人又不停歇的逃了一天的缘故。
“阿锦,你……”
“你……”
两人突然没来由的同时开了口,话一出口,两人都有些尴尬,然后又很默契的同时闭上了嘴。
韩君衍假装咳嗽了一声,他温柔的盯着洛天锦,本来想习惯的揉揉她的发丝,但洛天锦此刻离他又向外挪动了一些,他本来扬起的手只好又放了下来。
“呵,阿锦,你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