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都成这样，这一枪只怕打不中我，反倒会伤了别人，比如我背后的李天翔。”

    武田毅一边走，一边用语言刺激白晓倩，这招果然管用，白晓倩拿枪的手更抖了，武田毅走到白晓倩面前，轻松从白晓倩手里夺走了她的手枪跟那一箱金条。

    “下次让李天翔进货的时候给你买一箱子弹，打个千八百发之后，你的手就不会这么抖了。”武田毅将手枪放进白晓倩的小挎包里，然后打开装金条的小盒子拿起一根大黄鱼看了看，成色很不错，一盒十根，在黑市上这十根条子足能换回十年的好吃好喝，看起来白晓倩真的挺下本。

    “武田将军，这只是见面礼，以后每月我交一成账给您，绝不亏待您就是了。”李天翔见武田毅拿了金条，觉得这事有缓，赶紧过来商量。

    “钱就不必给我了，你们自己留着吧，别忘了你刚才说的，你还有孩子要照顾！”

    李天翔身子一震，他没想到武田毅放过自己竟然是为了玉子。

    “武田将军……”

    “刚才我看见你女儿了，她长得很像玉子，”武田毅的眼睛里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前某一天的场景。

    “那时候伏见宫亲王是参谋本部谍报系统的负责人，而我是奉命去领取潜伏任务的，那天是我第一次去王府，也是第一次见到玉子，她那时候只有七八岁的样子。她很有礼貌，对我笑，还叫我叔叔，我当时还不到三十岁呢！”武田毅笑了出来：“第一次被人叫叔叔，真有点不适应。十年之后，我从东北潜伏回来，在培训处担任教官。你说巧不巧，第一批学员里居然就有玉子，她当时才十八岁呢！”

    “她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称呼将军您为老师的吗？”

    武田毅点点头：“没错，就是从那个时候，我从叔叔变成了老师。”

    “这么久了，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没办法，在我心里，早就当她是我女儿了。”武田毅将那盒金条扔到李天翔的怀里：“收好这些东西，有富余钱的话，多雇几个高手，就像他们两个这样的。”

    李天翔相信武田毅的眼力，但还是忍不住问道：“您都看出来了？”

    武田毅指了指郑羽：“他的上臂结实，站在那很稳，有武术功底，同时受过军事训练，是二十九军的人吧？”

    郑羽见他和李天翔基本谈妥，也不在乎暴露自己的身份，反正二十九军早就不存在了，宋明轩军长病逝，张荩忱师长在台儿庄战役里也为国捐躯，或许老百姓还记得当初“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的二十九军，但常凯申却早已将这个番号授予了另一支部队。

    “在下曾任二十九军大刀队的教官，现在只是个看仓库的，武田将军要抓我尽管来抓就是。”

    武田毅不屑道：“黄河以北早就没有**的部队了，况且津沽站的军统势力都被连根拔起了，你一个区区教官，杀了你又有何用？”

    郑羽身边的白朗宁主动问道：“武田将军以为我如何？”

    “如果你的腿没瘸，至少是津沽市排名前十的杀手，你身上的杀气连我都感到畏惧，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在津沽市并不多，可以让我知道你的身份吗？”

    “没有一个杀手愿意让别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我也一样，何况我的腿已经残废，如果有人知道我躲在这，只怕我会死的很惨。”

    “你以前是军统的人？”

    “我是从上海来的，‘老八股’的人！沈刚夫和魏啸天称霸之后，我就来到津沽市了。”

    “很可惜，腿伤了，要不你在津沽市也是顶尖的杀手。”

    “要是腿没伤，我也不会来津沽市。”

    武田毅对李天翔嘱咐道：“照着他们俩的水平，再找十个八个来，否则以后你这生意怕是不好做，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但野琦津成未必这么想，他现在可是岗村司令眼前的红人！”

    “野琦津成？”李天翔问道：“我没得罪他啊，盯着我干嘛？将军，要不您给引荐一下，我去拜会拜会这位野琦先生，这盒东西就当个见面礼，您看够吗？”

    “不够！”武田毅双目微合，轻轻说道：“他想要的不是金条，而是……金编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