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气笼罩着朔州,人们无时无刻不生活在恐惧中。他们害怕,怕战火不知什么时候就烧到了自己的家中。连猎风都能被屠戮殆尽更何况手无寸铁的百姓。
恐惧,无望,充斥着全城。
如果说灵君杀蒋景天是逼不得已,那杀章罕则是日思夜想。他盼望着这一天早些到来,可真的到了那天他却手软了。
没杀章罕并不是因为什么药王谷人情深意切的话语,更不是信任“五方血祭”可以有个公平的战斗。而是他真的手软了。
母亲生前无数次的告诫,“你们是兄弟,上一代的恩怨已经结束了。没必要再有人为此买单。”
可真的结束了吗,那可是杀父之仇啊。作为堂堂灵达郡的头人,如果连杀父之仇都不报,那他还是个人吗?
虽然灵达人都很怕灵君的父亲,在族人的口中他是凶残的恶魔。虽然灵君也不喜欢父亲。
“头人,该吃饭了。”随从把饭菜端到灵君房间。
“嗯。”
很乱,灵君的内心很乱。
心乱的不只是灵君,还有他同母异父的哥哥。
夜深了,猎风还没收拾妥当。几十年的家业,一场战斗损毁大半。十天后随之而去的还有章罕的命。
“义父,安心休息,猎风有我。”说话的事章罕的义子,石俊。
章罕笑笑,虽然他知道项上的脑袋不会留太久了,可义子的话还是让他心里安稳了许多。毕生的家业有人守护。
心乱的不只是这队难兄难弟弟,还有药王谷的人。二当家稀里糊涂卷进了章罕和灵君的恩怨,他本不想参与,可事情的发展往往都是不如人愿的。《天涯百草》又下落全无,想抽身怕是不行,只能硬挺着等到十日后。
想抽身的不只是药王谷的二当家,还有蒋景天。他是完全与这事这些人无瓜葛的,可寻找宝刀线索误打误撞就成了“五方血祭”的一方。他在想着自己是不是在浪费时间。但章罕手中的刀和祖辈口口相传的模样真的很像。
有觉得自己在浪费时间的,就有觉得时间不够用的。张家父子,张道爷已经被父亲的事搞得焦头烂额,既不能寻求清风观的帮助,也不能对蒋爷说出实情,更难办的事猎风已经成了众矢之的,在想进去找父亲藏的书难比登天。他想的是时间慢点大家都能停一停,最好大家能把点移开猎风,这样自己就能好好找书了。
十日很快就到了。
朔州城中摆上了擂台,大家想看看能把猎风收拾的人是什么样。而猎风的人想的是还能不能发生奇迹。
比武前一夜,猎风内一片萧杀之气。
章罕坐在厅堂不说话,低下站着他的徒弟们。
“师傅,要不明天您别去了。”
“对,师傅,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那灵君摆明了非取您命不可,我们为什么要伸长脖子让他剁呢。”
徒弟们七嘴八舌的说着,他们知道章罕绝非灵君对手,想活命只有一条路可走,毁约。
“混账。你们在我猎风也都有些年头,为师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不知道嘛!怎么能说出这种话!背盟毁约岂不是害了药王谷、张道爷和蒋公。更何况‘五方血祭’誓言当空,吾能欺人,岂能欺天!”
茶杯被重重的摔倒地上,碎片飞溅。
“可,师傅,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