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着眉,心里隐隐生出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李远叹了一口气,皱眉道:“说句大不敬的话,小陛下未登大统之前,行为举止上就和其他皇子有些不同,如今这种状态,早些年倒是没有,我也曾将这些禀明太后,只是太后言明,小陛下只是初登皇位,一时不适应,只叫我们伺候身体安康,旁的无须多问。”
太医院人人自危,平时就连说话做事都是谨慎再三,如今又是被太后亲口叮嘱过,李远自然不会胡乱插手这些事情,今日若不是季云姝追问,他也不会实话实说。
季云姝深知李远有自己的为难之处,于是也没再多问,只问李远借了睡觉的床,说是近日连夜赶路,想要休息,还让李远可以在外面将门锁上,以免有人误闯撞见。
李远不疑有他,当时就走出去,将房门反锁住,然后就自行去了前院药党,像往常每日那样,开始做事。
季云姝在窗前站了片刻,看到后院无人,前院玄关处倒是时时有人经过,但那些人也没有要进入后院的意思,这才放下心,从怀中拿出从周溱头上扯下来的那几根头发,混着她自己的头发,一起用火折子点燃烧了。
青烟将散,梦境开始。
一群和尚从门口走进来,为首的和尚眉目清秀,单看行为举止,就知道他应该是这和尚中,最为德高望重的一位。
而此人正是佛云寺主持——慧光。
几个和尚径直走到佛向前,然后就开始双手相和,行佛礼,“拜见太后娘娘,拜见皇上。”
“诸位大师远道而来,舟车劳顿,本该先去休息,奈何先帝崩逝仓促,新帝年幼无依,哀家唯恐国本难续,民心难安,就只能先请诸位大师前来露台诵经超度,容后再命人安排几位大师下去休息。”说话的正是冉彩文。
慧光温声回话:“太后娘娘为国为民,辛劳已久,贫僧几人不过是在旅途中多行了几步,实不敢担舟劳二字。”
停了片刻,他将目光朝周溱投了过来,微微一笑道:“皇上,祭祀祈福势必要心诚,您虽然年幼,但您如今毕竟已经是风国的一国之君,这几日的祈福祭祀,恐怕还需要您亲自在场,书写经书,诵读经书为佳。佛念皇上年幼心诚,想必会更加容易降下福泽。”
“母后。”周溱没看慧光,反而侧首抓住了冉彩文的衣摆,但他的手很快就被冉彩文扯了下来。
“溱儿,你现在是皇上,不再是一个小孩子,慧光大师既然已经这样说了,那你就替风国百姓留在露台祈福。”冉彩文一脸严厉之色,转而就径直朝殿外走去。
季云姝无心去查看别人,目光只留心放在周溱身上,之前她就觉得周溱的行为举止有些奇怪,可现在再看这个孩子与太后之间的互动,更加觉得这个孩子的性格上,似乎有很大的缺陷。
她微微皱眉,不经后悔起当初帮助冉彩文,让周貫确立诏书的事情。
梦境中的场景在这时骤然一转,原本还是白日,此刻就已经是明烛高燃,夜幕已至。
“慧光大师,哀家自知罪孽深重,可风国的百姓和皇上毕竟是无辜的,还望大师开解周旋,安抚先帝怨气,让先帝不要再来找哀家了……”冉彩文跪在蒲团前,嘤嘤哭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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