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自己琐碎成肉块再组合也无法逃脱。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鬼舞辻无惨咬牙切齿。
又痛又痒，好像全身被火烧着了一样，而且还会蔓延。
他在房间里面翻滚，毁掉了所有东西。
已经有几千年都没有这样痛苦了……
白川芨也在当夜行动了。
她在墙上走着，正准备往外跳。
“白川芨。”有人在喊她。
是锖兔。
“你又要出去。”
白川芨点点头。
锖兔露出了严肃的表情，最后还是化为无奈。
“早点回来，别再惹事了。”
白川芨：“喵。”
她跳下墙，消失在锖兔视野中。
*
有了明确的东西指路，这次白川芨更能确定鬼舞辻无惨的下落。
鬼舞辻无惨正在自己的书房里面，努力地为这种诡异的症状做斗争。
他把自己切成正常和不正常的两堆，不停地增生出正常的细胞，试图超过这个速率，重生出正常的自己。
但是还是无法摆脱，因为不正常的那堆就在那里，细菌随时可以扩散过去。
微风吹起窗帘，一只白猫突然从窗户跳进去，落在他书桌上，变成人。
纯白的少女坐在他的书桌上，很高兴地看着这一幕，眼里面的光芒火热，鬼舞辻无惨总觉得很熟悉。
鬼舞辻无惨大怒：“是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
白川芨没有说话，嘴里面还在随便哼歌。
这是能刺激大脑皮层掌管愉快部分的那种旋律，可惜鬼舞辻无惨不能欣赏。
他仍然很生气，同时更害怕了。
“……我跟你无冤无仇。”
“你杀了我啊……”白川芨停止哼歌，轻声说。
“可是你不是没死吗？！那就好好地活下去啊！找我干什么！”鬼舞辻无惨不能理解。
他耗尽精力，增生出触手想要砍白川芨，却被她轻松砍断。
鬼舞辻无惨决定用别的办法：“你也被鬼杀队的人伤害过吧！你为什么还要帮着他们啊！”
白川芨：“你说得对，所以我现在更喜欢你。”
她这样轻易改口，到有点让鬼舞辻无惨不敢相信。
“既然喜欢我，就给我解药。”鬼舞辻无惨说。
白川芨：“这不是毒药，是一种生物，我现在还不能完全解除。”
她拿一种液体，往鬼舞辻无惨身上倒。
“正好我知道一个好地方，可以给你免费做治疗呢。”
鬼舞辻无惨不正常的那堆碎肉抖了抖，立刻感受到了短暂的舒适。
那种无时无刻往里面入侵的，扎根的感觉消失了！
他渐渐能恢复人形了！
白川芨又拿出个打火机，扣动扳机，几十厘米高的火焰突然喷出来，吓了鬼舞辻无惨一跳。
经过改装的打火机变成火焰喷枪，几乎是最基础的改装方法了。
她灼烧自己的手，然后突然插入头，从应该是太阳穴的地方，拽出一个金属器物。
“你想干什么？”
“想要见识新世界吗？”白川芨把喷火的东西，连同这个东西，丢在鬼舞辻无惨身上。
然后说出了跟当年一模一样的话。
火光一下子点燃。
与此同时，正在观察培养器的木原医理皱了皱眉毛。
检测到常规量子出现波动，只能得出素体又利用她设立的连接点干些什么的结论。
她原来是想建立两个世界的联系，所以一直将锚点放在素体的新身体上，但是现在锚点的感觉，出现在这里了！
“姐姐大人扔了什么垃圾过来，该不会又是她自己吧……”
话没有说完，她突然看见一堆正在自己努力增生的肉块出现在台子上。
用解剖学知识，判断出这个正在不断增生的肉块里面含有的人体器官轮廓，木原医理的表情突然惊喜。
“……不是垃圾，姐姐大人怎么能把这么宝贵的东西随便乱丢啊，真是的。”
狂热，好奇，喜悦，她眼里面立刻放光。
“真的……谢谢姐姐大人……这个为她准备的复活点果然没有白费掉啊！！！”
“……各项数据都要测试……”
木原医理颤抖着，用手拉下一个开关。
好高兴好高兴好高兴好高兴，她简直迫不及待地写计划书了！
*
白川芨在那边叹了口气，她知道只要足够的能量，再加上木原医理在她身体里面放置的定位点，就足以再引起时空裂缝，回到她那个疯子的家族所在的地方。
不过，不知道鬼舞辻无惨能不能通过裂缝活下来，如果死了是他倒霉，如果还活着。可就不止倒霉这么简单了。
她的克隆体绝对为在那边重新设立接收点，以防万一白川芨反悔，所以再次穿越只能在引导下在木原医理的实验室里面出现。
把鬼舞辻无惨送给木原不知道是不是个好主意……
嘛，总归有理事长管着，他们总不至于溢出到毁灭世界就是了，不过那也不是她的管辖范围。
她转身，手指在桌子上随便乱划，计算扩散等级跟扩散量。
这种细菌注定不能大规模传播，因为它对宿主很牢固。因为这一点，就不能让所有鬼感染这种细菌，更何况鬼里面也有祢豆子这种特别的鬼。
不过要是鬼舞辻无惨不在，也不会有新的鬼产生，这个世界上的鬼总有杀完的一天。
她想了想，又伸了个懒腰，变成了猫的形状。
与此同时，几乎是所有鬼，都能感受到，那种监视一般的感觉消失了。
黑死牟握紧了刀。
童磨摇了摇扇子。
珠世望着天出神。
玉壶不小心打碎了壶，半天狗害怕地缩成一团。
始作俑者白川芨看着鬼舞辻无惨消失的地方，发愣了一会儿。
今天早上开的会，产屋敷把刀匠之村的事情安排好了。
不知道失去了主人的鬼们，会跟鬼杀队有怎样的斗争。
不过无论怎样，天都要亮了。
白川芨看着窗户外面，渐渐泛白的天空心想。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一只无辜的小猫猫啊。
她重新变成猫，从窗口跳下去，准备回去睡觉。
猫就是白天睡觉的没错嘛……
*
她悄悄地溜进院子里面，却发现了盯着她的锖兔。
白川芨：“……”
有点心虚。
她跑过去蹭蹭对方的腿，锖兔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头。
“下次不要跑这么远了，我会担心。”他平静地说。
“还有，你其实可以变成人吧。”
不死川实弥那家伙居然告状。
白川芨在地上愤然磨了磨爪子。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想什么时候变回去都行。”锖兔说，“那么时间不早了，我该去锻炼了。”
白川芨目送着他的身影远去，打了个哈欠。
至少……等鬼都消失的差不多了，再彻底变成人吧。她心想。
而且还有童磨那个家伙……没有把鬼舞辻无惨杀掉，所以童磨还活着，而且那种细菌根本杀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