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司机迅速的发动引擎疾驰而去,在一栋类似于公安局的楼前停下,简溪茫然的跟着迟翊宸跳下车,无意间扫到大门前的几个字,顿时傻眼了。
民政局?这混蛋玩真的啊?其实她昨天就那么一说啊,没必要这么认真的。
走进去,除了工作人员,却是半个人都没有,不是说今天是良辰吉日吗?
简溪垂着头,估计是怕被人知道传出些风言风语,于是民政局就被迟家包场了。
简溪第一次走进这里,难免有些不安,又有些懊恼,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跟这男人结婚呢?
而且只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一想到从今往后每天都要面对这张冰块脸,简溪头都大了。
要不跑路吧?简溪蹑手蹑脚往后挪步,却被大汉挡住了去路。
随即男人扭头,声音凛冽又带了些讥诮:“来都来了,还想走?”
简溪刷刷在手上写下几个字:“我尿急。”
迟翊宸黝黑的眸子淡淡扫了一眼,又看向简溪那张故作委屈的脸,玉雕般的容颜上惊不起一丝涟漪,薄唇轻启:“忍着。”
简溪一怔,内心的小九九泪奔了,她幻想过无数次自己结婚的情景,却从未想过是如今这种,敷衍了事,比尿急找厕所还要随便。
这个时候她的内心也是崩溃的,可事已至此,她已经没有选择了,只能默哀。
怪谁呢?怪我咯!
“办结婚手续是吗?确定么?这可是人生大事。”窗户里的人抬着眸看向二人,嘴边噙着温和的笑。
简溪撇撇嘴,内心的草泥马在哀嚎:“谁要跟他结婚?我是被强迫的!”
可谁知道,身边的男人从容开口:“确定。”
简溪哭瞎了,然而接下来男人的话,让她彻底风中凌乱了。
“你出钱。”
虾米?简溪瞪大了眼睛,不就是九块钱么?富得流油的迟大少会没有?
想来也是,像他这种人身上怎么会带钱,一般都是刷卡好吧?
她看看迟翊宸那张理所当然的脸,又看看工作人员一脸:“九块钱你都不给我”的表情,小手从包里一掏,甩出了一个十块,还特豪迈来了句:“不用找了,算你小费。”
九块钱能买什么?三瓶可乐,一碗兰州拉面,几根棒棒糖,可她仅仅出了九块钱,眨眼从年轻貌美的小警花,摇身一变,成了迟家迟夫人。
这九块钱还真是不容小看了!
办完手续,简溪忿忿的跟在男人的后面出了大门,阳光明媚,而她的头上却是乌云密布。
迟翊宸弓身上了车,便重重的关上了门。
简溪赶紧跟了上去,就要开门上去,可竟然打不开,小火苗蹭蹭蹭往上冒,这迟翊宸吃错药了么?昨天车祸还护着她,今天结婚却是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她哪招惹他了?
“嗯嗯啊啊……”简溪挥着手,扯着喉咙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可迟翊宸却是连眼神都不曾给予一个。
“刺……”
银色劳斯莱斯转了个弯,扬长而去,而简溪却是被烟黑了一脸,捂着胸口一个劲的咳嗽,内心将迟翊宸上下八百辈子诅咒了个遍。
奢华而不失优雅的轿车在公路上飞速行驶着,后座上的男人幽眸沉寂如波澜不惊的湖水,冷冽的目光落在手心那条银色的吊坠上。
他沉默着,不知道在思量着什么,随即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闪闪发光的物体,是条吊坠,而且还是和手心那条完全一样的吊坠。
原本,在他见到简溪颈项上戴着的吊坠时,他是喜出望外的,以为找到了自己深爱的女人,也能够找到当初那段失去了的回忆。
可简溪的疑惑,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这究竟是为什么?如果简溪就是他内心深处的那个人,她又为何记不起来?莫非她跟自己一样失去了记忆?
迟翊宸指腹揉了揉太阳穴,无从思考。
倘若她不是那个人,那这条吊坠又怎么解释?
昨晚,他送简溪上了救护车,就马不停蹄的去了简溪以前的城市A市,希望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迟翊宸在那个城市漫无目的的走着,可那种陌生的感觉告诉他,他从未到过这座城市。
去了简溪的初中时期的学校,从老教师那里要来了当初的毕业合照,画面上的她眉目青涩,扎着整齐的马尾,笑容明媚,目光澄澈而纯真。
可于他而言,都陌生的不能在陌生了。
可他仍不死心,约见了简溪中学的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