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如其人,不就是如此么?
简溪甩甩脑袋,现在可不是犯花痴的时候,现在对方在暗处,自己在明处,他这么做恐怕是有什么预谋吧,这让简溪心脏一沉,自己的行踪已经被他了如指掌,而自己对对方却还一无所知。
垂眸沉思着,那又怎么样?好歹她也是练家子!
嫌弃的瞥了瞥纸条,再平常不过得问候语,并未署名,简溪心烦意乱,最讨厌这种装神弄鬼的人了,敢做不敢当,算什么!
简溪拧着秀眉,憋了一肚子气。
这无厘头的事再加上迟翊宸的事令她烦躁不已,只是现在不管送花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她都无暇顾及。
目前最主要的……
简溪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将纸条撕碎,随即划开手机,拨通了一串熟悉的号码。
“苏苏,你现在有空吗?”
华灯初上,喧嚣的城市隐没在浓浓夜色当中,车水马龙的街道,霓虹灯闪烁,却给人一种莫名的苍凉感。
初春的风萧瑟而凛冽,来往的路人纷纷裹紧了呢子大衣,在明明暗暗的灯光下投下一抹影子,仓促而过。
就算是S市最繁华的中央地段,在这个季节,也是格外苍凉斑驳,却独有一处夜夜笙歌,好不热闹。
金铭门口的不远处,站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一身保安服随意耷拉在身上,脸上是与年龄不合的沧桑,他手中拿着一块面包,缩着身子不停的咀嚼着,黑色的眼眸精光闪烁,打量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
他是金铭停车场的保安,几乎所有的客人都熟识他,大家都叫他六子,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名字。
不一会儿,一辆白色奔驰在金铭门口停下,六子定睛望过去,就见车门被推开,一个秃顶啤酒肚的男人从车上下来,颈项上戴着金项链,大拇指上一枚金色扳指闪闪发光,爆发富的秉性展露无遗。
六子连忙将面包全部吞下,脚底抹油似的迎了过去。
“哎哟喂,陈老板啊,您可算是来了,我都恭候多时了,这边特意给你留了车位。”六子谄媚的笑道。
被唤作陈老板的男人不屑的瞥了瞥他,嘴角勾起一抹嗤笑,大手一挥,六子便踮脚一跃,眼疾手快的接住了车钥匙。
陈老板笑了起来,脸上肥肉纵横,揶揄道:“六子,几天不见,你嘴上功夫见涨啊?”
这金铭的常客都知道,六子是出了名的会办事说话,他接过的人,哪个不是被哄得合不拢嘴,虽然帮人停车不是什么好活,可干了这么久,自然也知道了些不为人知的秘密,随便透透风声,都能赚不少钱。
六子笑容灿烂得跟朵喇叭花似的,可在陈老板转身离开后,却立马敛住,嫌恶的唾了口口水,嘴里骂道:“死秃驴!”
过了口瘾,手指转着车钥匙停车去了,刚拉开车门,就猛地被人拽住了胳膊,力道大到他吃痛的嘶了一声。
“谁啊?敢拽老子,活得不耐烦了?”六子横眉竖眼,扭头看过去,简溪那张笑意盈盈的脸便映入眼帘。
“老子?哼,我还孔子呢!跟我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六子脸色陡然一变,诚惶诚恐的跟在了简溪身后。
夜色晦暗,金铭时不时传来悠扬的音乐声,在地下停车场的入口处,倏忽一声痛呼炸响。
六子猛地撞在了墙壁上,一阵震裂的痛感传遍全身。
“简警官,简姐姐,你能不能温柔点?”六子双手合十哀求道,面容痛得有些扭曲,心里将简溪诅咒了个遍。
这六子跟简溪算是无巧不成书,某年某月某天,他捡了别人掉在金铭的铂金项链,好死不死被简溪给逮了个正着,他只好还给人家金主,到手的鸽子飞了,却跟简溪熟识了,他帮简溪在金铭办事,简溪也就不干涉他那些无伤大雅的小事。
但从有简溪撑腰后,他也算混得风生水起,如今整个停车场都由他一人包揽,光是小费就赚得银满钵盆,所以无论怎样也不能得罪了这位警官姐姐。
简溪眉间露出一抹不耐烦,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听好了,我问你的,你必须认认真真,一五一十的告诉我,要是有半句假话,哼,信不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六子听得小腿一软,心尖儿直颤,暗暗想着,该不会前几天捡了一个钱包的事被简溪知道了吧?
天知道,他真是捡的啊,如果被带去警局问话,倒没什么,问题要是这钱包的主人找上门了,那可不是小事了!
能进出金铭的,都是些上层社会人士,他一个没钱没势的小人物哪招惹得起?赔钱就算了,要是挨顿打再被金铭开除,他不就赔了夫人又折兵?整个“杯具”!
六子迟疑的望着简溪,似乎有些做贼心虚的意味,思忖了一会儿,他咧开嘴粲然一笑,要多灿烂有多灿烂。
“简姐姐,不简妹妹,你这话说得,我哪敢骗你,说吧,有什么问题,我百分百配合,要是有半句掺假,随你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