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最热闹的街区,一座高楼耸立其中,华灯初上,灯红酒绿,被繁荣跟喧嚣包裹下,高楼被冠以唯有身份尊贵的人才能出入的雅号。
一辆林肯公园加长车停在门口,保镖匆匆赶到后车门前,将车门打开,紧接着身着华服,伴着精致妆容的女士映入眼帘,她端庄的仪态,依旧不输现在的年轻女子。
“是薛夫人吗?迟先生已等候多时,请跟我来。”毕恭毕敬的服务员赶紧迎上来,左手背过,右手指向金碧辉煌的内厅。
望着眼前高大的楼层,女人抬手遮住嘴角莫名的笑意,凡尔赛国际酒店吗?确实有不少故事在这里发生呢。
缓缓迈开步伐,如同欧洲中世纪的贵族夫人,仰着的下巴透露着不可一世的个性。
穿过古铜色的门,眼前是一张铺了鹅黄色桌布的圆桌,在经过精心雕刻的椅子上,迟瑾年西装笔挺,微微一笑:“等了薛夫人很久了,还以为您不来了呢。”
“怎么会?既然是迟先生邀请的,我肯定不敢拒绝了。”莞尔一笑,薛夫人匆忙入座。她来得太早,除了饭局主办人迟瑾年以外,整个包厢就剩一些闲杂人等。
她低头,黑色纱网手套上的深紫色宝石钻戒散发着幽光,她摩挲着,眉眼间带着意味深长的得意。
“薛夫人很喜欢这颗钻戒吗?”迟瑾年也发现了她手上那颗耀眼的宝石,心下觉得好奇,要知道薛夫人可是出了名的宝石狂热者,很少见她的无名指上的宝石重复过,但是这颗,他看了不下两遍了。
薛夫人似乎就等着他问似的,一说到这颗宝石,她就忍不住笑,连忙抬手遮住嘴角:“是啊,这是老头子送给我的,他很少对我这么浪漫过,所以我有些惊讶。”
薛先生很少出现在公众面前,就连迟瑾年也只是见过几面,只觉得他性格闷闷的,不像当年传闻的那样风流,也难怪薛夫人这么高兴了。
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迟瑾年欲起身离席,却被她轻声叫住:“我有件事想拜托您,不知道妥不妥当?”
趁着股东还没来,她索性把话放开讲了:“有个孩子,我实在很喜欢,希望您能让您儿子帮忙一下,让她进娱乐圈,我保证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哦?叫什么名字呢?怎么不带出来看看?”
薛夫人低眉浅笑,光晕柔和了她的脸庞,也盖住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险毒辣。再抬眸时,还是那副端庄淑女的姿态。“还没想好呢,等她可以见人了,我再把她带出来给您跟您儿子看看,那就拜托了。”
不着急,打造艺术品往往需要一段时间,她要有耐心等。至于名字,既然是她的创作,那当然要赋予她的标志。
随着夜幕降临,西装笔挺满身铜臭味的股东们也陆陆续续赶到,商场上的勾心斗角,一个饭局就能说明。
待夜深送走客人后,迟瑾年站在酒店门口,望着离去的车影,眼神意味深长。“这女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牲畜无害,实际上就是个毒蝎子,还是小心一点好。”
身后司机紧跟,他早就习惯了老板这种言论,不作任何评论,只是凑到他耳后问:“那迟先生是打算回大宅呢?还是接着下一个饭局?”
“没心情去了,回家吧。”他沉声,同时抬头,望着墨黑的夜空,今夜无星。
一辆黑色迈巴赫疾驰在清冷的街上,朝着西郊富人区开去,最终停在迟家大宅前,迟瑾年从车上下来,威严的气场不减当年。
按照往常,他穿过院子,就能看到陈姨等在大厅门口,然而今天却无人等候。迟瑾年微微皱了眉头,手一挥,司机赶紧上来给他推开门。
谁知刚推开门,就迎面撞上简溪,她正要往外走,一看到迟瑾年,眼睛立马亮了。“爸,我正想在外面等你呢,陈姨她不舒服,所以接你外套的工作由我代劳。”
前天的事在她脸上似乎没有留下任何阴影,俏脸上的笑容明媚,嘴角勾起。
一看到她,迟瑾年就想起自己还未出生的曾孙,顿时就怒火中烧,抢过她手上的西装外套,他宁愿自己拿着:“你来干什么?迟家没有你这么狠毒的儿媳妇。”
话音刚落,简溪的热情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瞬间浇灭。她的笑容僵在脸上,嘴角笑意全无,然而还是硬着头皮站在那儿。
“翊宸呢?他怎么没来?”见她那么尴尬,迟瑾年又有点不忍心,心里给自己找台阶下,问候他儿子总行了吧?
大厅上的挂钟突然响了,正好午夜十二点。简溪是偷偷跑出来的,她看着迟翊宸睡得那么沉,实在不忍心叫醒他,便独自坐出租车赶过来。
“翊宸他睡着了,今天工作很多。”
迟老头子皱了眉头,终于愿意瞥她一眼,语气咄咄逼人:“那你大半夜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