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略带的黑人一声拍了拍顾行北的肩膀,“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她流了很多的血,但是头部的伤没有伤到重要的脑组织,她现在还在昏迷,醒不醒就要看造化了。”
顾行北看到护士推出来的床上,沈糖苍白着脸色躺在上面。
“谢谢医生。”顾行北道谢后便跟着床回到了病房。
易寒川没有脸面去见沈糖,可是他还是担心大过内疚的跟上前去。
手机忽然响了,顾行北随手摸出手机一看,是宫小玲的简讯。
“我先回国,国内见。”简短的几个字已经足以让易寒川明白。
宫小玲走了也好,不然的话,指不定顾行北会做出什么事来。
顾行北怎么会没有察觉到易寒川脸上的表情呢?他知道是宫小玲打伤了沈糖。
“只要你没事,其他的我可以什么都不计较。”顾行北将沈糖的手放在唇边,轻声呢喃着。
任谁都没有见过这般小心翼翼的孤行北,似乎眼前的人儿是他这辈子最珍贵的宝物似的。
易寒川远远站在外面,他知道是因为他的一时冲动才把沈糖害成这副模样,他没脸去打扰他们。
“上一次是你照顾我,现在我来照顾你,我都没有让你失望,你也一定不要让我失望。”顾行北用尽一切办法给自己心理暗示,沈糖一定会醒过来的。
可是床上的人儿一定生气都没有,纱布缠绕的头颅下是一张如同宣纸一般的脸庞,如果不是仪器显示着生命迹象,怕是都要以为她已经死了。
顾行北突然站起,像是想到一件很严重的事似的。
他小声打了个电话,只简短的说了一句话便继续陪在沈糖的身边。
宫小玲在顾行北进入医院的时候便藏了起来,她听到了顾行北与易寒川的对话,看见两人打起来她更是不敢现身,只怕甚怒之下的顾行北真的会杀了她。
宫小玲道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车就赶回了酒店。
她打开门就愣住了,那摊血周边与地板黏在一起,上面还是液体状,显示着时间还不是很长,她走到了房间里看到沈糖的行李箱,里面还放着一盒避孕药。
她一气之下踢开了那个行李箱,开始收拾起衣服来。
地上的碎片、乱糟的衣服,一切都像被刚被大炮炸过一样。
宫小玲逃了……
拿了护照她立刻坐车向机场奔去,握着手机的手已经渗出一层汗珠,她一直往前张望,生怕再出个什么差错。
宫小玲压根不认识美国街头奇奇怪怪的道路,她张望纯碎是心里紧张,生怕看到顾行北那张地狱修罗似的脸。
可是当的士停的时候她彻底傻了眼。
她再不认识路,也不会不认识医院吧!
怎么又回来了?宫小玲感到一阵恐惧与阴森正在向她袭来,心跳瞬间加快。
她不愿下车、也不敢下车。
“师傅,我是要去机场的,不是医院。”宫小玲确认自己的英语做基本的交流还是没问题的。
司机没有说话,但车门已经被两个黑衣人打开了。
完了!宫小玲心里大呼一声。
“不要抓我,你们不要抓我……”宫小玲奋力挣扎着,但这些动作在两个壮汉的铁臂下简直不值得一提。
顾行北猜到了宫小玲会逃,既然如此他就陪她玩玩。
两个黑衣人带着疯了似的宫小玲出现在了病房门口,一路上引得人人侧目。
可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她是精神有问题。
沈糖还是昏迷不醒,顾行北坐在床边,易寒川远远的坐着,不敢靠近,宫小玲的吵闹声将二人的思绪拉回。
易寒川暗叫一声糟糕,他没想到宫小玲竟然会被顾行北抓回来。
这个男人的势力实在是太可怕了。
“住嘴。”顾行北怒喝一声,抬起一巴掌就要扇在宫小玲的脸上。
宫小玲立刻噤了声,但是顾行北却没有打她。
打女人绅士是不会做的,要惩罚她,他有千百种方式,不差这一种。
“你们下去吧。”顾行北吩咐道,抓着宫小玲的胳膊就往病房里面拖,宫小玲不敢吱声,脚上的高跟鞋在挣扎中只剩下了一只。
这一只也丢在了走廊中。
“你看着她!”顾行北命令道,却不敢用大音量。
宫小玲惊恐的抬起头,全身都在颤抖。
沈糖安静的躺着,跟之前那个与她打架的女人简直判若两人。
“宫小玲,我告诉你,在我眼里,捏死你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你一再挑战我的极限……”顾行北指着宫小玲说道。
“求求你,顾总,我不是故意的,你就饶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求求你了……”宫小玲声泪俱下,跪在顾行北的脚边,抓着他的裤子不断的祈求。
顾行北厌烦的踢开了她,可她又再度缠上来,顾行北一阵烦躁。
“我劝你多求求老天,保佑沈糖没事,否则,你必死无疑。”顾行北撂下了这句话,深邃的瞳孔里藏着潜在的杀机。
他是打算杀了她的,反正杀死一个三流女模特对他来说太容易了。
宫小玲犹如被抽去生气一般呆坐在哪里,跟生命比起来,什么嫉妒与仇视又算得了什么呢?
“沈糖,求求你,快点醒来吧。”宫小玲在心中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