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罗丹迷迷糊糊做了个梦,具体梦到什么他在清醒的那一刻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原本在他醒来时应该是有点残存的记忆在脑海,但谁让他是被别人惊醒的呢?
能把坐在无靠背圆凳,处在嘈杂酒吧内睡着的克罗丹惊醒,除了炮弹的轰鸣声就是身体上的拍打了。好在这一次是后者,秃头张的手掌宽大有力,他开玩笑似的用力一巴掌拍在克罗丹的肩膀上,克罗丹顿时一个颤抖睁开眼向后看去。
时间应该过去有一会了,酒吧里形形色色的客人已经换了一批,克罗丹迅速的恢复到了清醒的状态,他看着露出一嘴白牙笑得无比真诚的秃头张:“发生什么事情了?”
“是啊,发生了点事情,不然你又可以在这混上一整天。”秃头张将一张白色的纸片递给了克罗丹。
“说话不要这么伤人嘛,反正我也是无事可做。如果真有什么蠢货来这里捣乱,那我相信你们可以在他生出来之前就把他消灭掉。”克罗丹低头看着纸片,上面的让他皱了下眉头。
“现在有探索和敬业精神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啊,机械生命的可靠成你们偷懒的理由,俏皮话到此为止,克罗丹,你的装备在三楼,虽然这句话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但依然要重复一下,三楼只有一间给你权限的屋子你可以进去,剩下的屋子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去管。314房间,上去吧。”秃子张绝大部分时间都是个和蔼又严肃的老年人,虽然他的外表看起来只是个中年人,但是克罗丹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一股子爷爷似的气息从秃子张身上飘出来,那是年老生命不自觉的,对后辈的慈祥与关爱期望的流露,这些情感出卖了秃子张的年龄。
三楼对于克罗丹来说也是个神秘的地方,和他的关系非常要好的秃子张从来只是警告他不能做什么而不告诉他为什么。消灭自己的好奇心也是一种存活于世的本领,克罗丹向来这么认为,这世界上光怪陆离的事情多了去了,只要遇到一件不该自己了解知道的东西,这孤单单的一生就算是到头了。
作为政治经济文化科技等等一切中心的冷城,也有太多自己不该知道的东西了,克罗丹把那些东西比喻为另一个世界,作为那个世界一角的前进者酒吧三楼,克罗丹没上去过几次,却也感受过它的疯狂。
比如上一次,他刚坐着作为唯一通道的专用电梯到达三楼,电梯门一打开,一个与记忆中高中时代的卡曼一模一样的女士就出现在了电梯口,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了三楼的尿性,克罗丹说不定就中招了,尤其是这位女士衣冠不整,还梨花带雨的哭着。
“能不能帮我把电梯按下去先生,求求你,他们都在伤害我。”就连声音都一模一样,在说话的瞬间,这位“卡曼女士”的衣服还往下滑了滑,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
“抱歉你退后!”只是惊讶了一下,克罗丹犹豫都没有犹豫就直接拔出了自己一直贴身藏着的武器,一把能暂时性扩张护盾的高性能激光枪,在握到枪的一瞬间,枪上的一个球状物体就从压缩状态变成膨胀状态,它变成了一堆透明的泡沫状的东西,把克罗丹遮盖其中,他在这堆泡沫防护盾的包裹下的把枪对准了“卡曼女士”的脑袋。
至于他为什么直接这么做,道理太简单了,在这位“卡曼女士”的身后有藏不住的血迹和各式各样的肉糜,从事于人体强化部门的克罗丹可以凭借气味和一些幸免的残骸中推断出这些肉糜和血迹都是来自于十个左右可怜同胞的尸体。
这显然是一位攻击性极强,并且有神经诱导性物质在身的强大生物,就是预估智商有点低。
谁会在一堆堆人体残骸前相信一位本就可疑的女士呢?这又不是无脑影视剧里的桥段。
三楼电梯的权限是上和下分开的,并且每个权限只能用一次,不管是谁都是一样,就刚才的话而言,眼前这位显然只有上来的权利,没有下去的权利。那这就可怕了,这肯定是哪个监狱式房间里跑出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