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毛毽子应该有些年头,底座的帆布垫都开始破损,露出一抹铜锈。
左棠把它拿在手中,饶有兴致的研究起来,好似捡到了宝贝。
“这还是我小时候,奶奶缝的,虽然不及外面卖的好看,却陪我度过了整个童年。”
陆方洲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采,但仔细看去,似乎又有几丝伤感。
“好多年没踢了,有时邻居的小孩借去玩玩,几次问我要,我没舍得给,你对这个小玩意感兴趣?”
陆方洲见左棠看的很仔细,有些疑惑。
“要是喜欢,你拿去吧,虽然不值钱,也算老人家的一点心意。”
陆远川端着瓷碗,从里屋走了出来。
“不值钱?恐怕比你家陆方洲值钱!远川,给我拿把剪刀。”
左棠抬头看了眼陆远川,脸上露出一丝笃定的微笑。
“我说左棠,你就不会好好说话?说啥都喜欢扯上我······”
“你刚才说什么?这东西比我值钱?难道是古董不成?”陆方洲反射弧有点长,话说一半,才回过味儿来。
“你还不笨!孺子可教!”
左棠从陆远川手里接过剪刀,嘴上还不忘占陆方洲的便宜。
他万分小心的,把毽子底部的布团一点点剪开,拆开后,将鸡毛和鸡毛管放在一旁,露出里面的物件。
这是一枚腐蚀程度有些重的古币,小圆形,中方孔,颜色白中泛蓝绿,品相还说的过去。
但样式有些奇怪,并不像一般古币,圆的那么正,而是呈长方形的圆形,不太规则。
“应该没错了!”
左棠点点头,打开了话匣子,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给陆氏兄弟进行科普,“炎夏古币大多以圆形为主,中间方孔,方便用绳子穿过系住,所以有人称之为‘方孔兄’。”
“后元的金章宗,曾用铸造过异形铜币,这种铜币呈线板状的长形,两端椭圆,中部束腰,和别的铜币大不相同,称之为‘金章宝货’,存世量极少,很有价值······”
“别特么拽文了,你就说值多少钱吧?”
陆远川早就不耐烦,见左棠没有停止讲课的意思,终于耐不住性子打断。
左棠前世成名后,热衷于收藏,对古玩颇有研究,曾在如瑞士拍卖会上,有幸以100万欧币的价格,拍到过一枚,所以对此十分了解。
但他以前那枚,品相要高于这枚,这中间又相隔了十几年,再算上通货膨胀的因素,被陆方洲一问,他还真不好估价。
“反正比这十五万多一些。”左棠想了想,含糊回答。
“你给了我们十五万,我刚才已经说过,这东西送你了,再说没有你,我们也根本发现不了这宝贝,更不知道它的价值,给了你,也算是物得其所。”
陆远川很豪爽,他是个知恩图报的的人,说的也是实在话。
“那怎么行,钱是我自愿给的,一码归一码。这样吧,等我把东西出手了,抽取三分之一的佣金,剩下的给你们留着,用钱的时候,你们吱个声。”
该花的,他毫不吝啬,该挣的,也绝不脸红,这是左棠的行事风格。
而且他并没准备把这枚古币出手,留着还有大用处。
陆远川又和他争执了几句,最后拗不过他,只好作罢。
临走的时候,左棠把陆远川拉到一旁悄悄嘱咐:“以后你弟出了事,让他来财贸大学找我,我来安排。”
左棠知道,来年陆方洲就会闯下一桩祸事,不是现在的陆远川能够摆平的,但他也不方便透露太多,更不想提前阻止。
陆远川虽心有疑惑,但这两天左棠带给他的惊喜太多,他也没再多问。
······
左棠去宁市的路上赶上暴雨,有不少路段都很难走,大巴根本跑不起来。
等左棠到达时,已是凌晨一点多。
学校是进不去了,他只好找了个外观相当凑合的旅馆休息。
洗完热水澡,他感到身上有了暖意。
上午无奈下,用完的浩然气,依然没有恢复。
“等在学校站住脚,这事还得想法解决啊。”
他摇摇头,躺在床上,掏出那张写着谶语的字条。
却意外发现,上面竟带着些许淡淡的百合香。
这让他想起了昨夜,肖竹身上的百合香气。
字条,肖竹,百合香……
“难道是她?不,不可能。”
这个念头只是一瞬,又被他立刻否定,觉得自己太过荒谬。
“叮铃铃!叮铃铃!”
旅馆的内线电话,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