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珺晔看她那神色,心下便已经有数,“本王也饿了,既然你把马车扔了,就得负责给本王打些猎来。”
“打猎?王爷,我什么都不会,又没有武功傍身,别说打猎了,猎不打我就不错了!”
时熙染用木棍甩了甩面前的篝火,全把它当成了不会怜香惜玉的慕珺晔,只是掌风一过,那火却是剧烈的偏离开来,连带着一旁卧着的马儿都嘶鸣了起来。
“咦,怎么会这样?”
时熙染心下好奇,又用了更大的力气扇了过去,这下那火堆甚至直接调转个位置来,竟然跟慕珺晔成日吓唬自己的那什么内力有异曲同工之妙。
“王爷,你看我怎么……”
时熙染的满心欢喜在慕珺晔的凝视下瞬间没了声音,刚才这人是不是说自己吞噬了他的内力来着?
“呵呵,我,我这就去打猎。”
识时务者为俊杰,时熙染认命的捡了个火把走出了山洞,只求自己不要碰上什么难缠的野兽就好。
慕珺晔看着不远处惬意的窝在那里的白马,正是时熙染心软救了它回来。
当初他从外域商人那里买下这匹汗血宝马的时候,可是颇费了一番功夫才驯化的,如今,时熙染只靠着短短半日的相处,就能把这受伤的马儿收服,实在是个不简单的。
慕珺晔摇摇头,没在多想,打坐调息起来。不知道多久过去,山洞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什么大型野兽在缓步靠近。
屏气凝神,慕珺晔握紧了一边的佩剑,正要有所动作,却见那影子变得越来越小,直到凝为实质,露出了真人出来,“时熙染,你在装神弄鬼的搞些什么?!”
慕珺晔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叫出了声音,后者却是一脸无辜,显然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事情,“你在说什么?今日运气不错,我捡了只野物回来。”
山洞中安静了良久,慕珺晔才平复下来,也只有时熙染有这份功力,能三番四次招他动怒至此地步。
时熙染并不理他,动作麻利的收拾了那狍子身上的皮毛内脏,一番动作行云流水,看着慕珺晔眼皮直跳——每逢京城秋猎,那些宅院贵门中的女眷心向往之,总要争着随行。到了处理猎物的日子,又一个个无法接受。
那些将门出身的郡主小姐们还好,有些文臣家的甚至脸色苍白,再也见不得一眼这幅样子恶心反胃起来,哪里像眼前的时熙染这般……这般熟练。
今时今日,两人易地而处,手持刀俎的人变成了时熙染,慕珺晔在一旁看着,竟有些不忍之态。
“你到底算作什么女子?连宰杀之事都做得这般得心应手?”
“王爷征战四方,见识倒有些短浅,怎生女子就不能干这些事情?还是说……王爷您身残志坚,要自己来处理这头野物?”
“放肆!”
慕珺晔伤势未愈,这一呵斥的威势却是半分不少,时熙染的手下意识的抖了抖,回身认了句错才把那火生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