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熙染揉了揉眼睛,懵懂着从小榻上起来,却见慕珺晔连身上的寝衣都是玄色的,墨发拖散在后。
她本以为男子留发这般,自会有些女气,可如此装扮在慕珺晔身上,却是恰到好处,尽显男子的丰神俊朗。
“妖孽。”
时熙染自以为小声的嘟囔道,人还没有完全清醒,险些一头扎在地上,被慕珺晔轻松扶住:
“也不知道小心些。”
时熙染摇摇头,只觉得慕珺晔身上有种莫名的香气,下意识的又长吸口气,才从慕珺晔怀中站了起来。
“快去床上,施完针要回竹苑睡觉了。”
慕珺晔怀中一空,心中莫名有几分失落,背手跟着时熙染朝床边去了,至于身后的浴桶,已经被祁言利落的收拾干净。
时熙染实在是困得厉害,连遮掩都忘了,伸手往怀中一放,便拿出了包鼓囊囊的针包出来:
“我们开始吧?”
慕珺晔再次见证了这一幕,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以他的见识,也无法解释这凭空取物之术。
可他又不愿问出口来,早知道时熙染不会说什么实话,总不能严刑拷问就是了。
“左,左腿,还是右腿。”
时熙染左右比划着,看得慕珺晔眉心一跳,“你若是困了,就在此歇着,若扎错了,本王的腿便真的废了。”
“无事,我还撑得住。”
时熙染这会儿倒是犟得厉害,非要为慕珺晔施针不可,还没等她下手,便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原是慕珺晔捏了她的睡穴,将人放在榻上,房外却又有了动静,是白玥和祁遥回来了。
“如何了?”
“回禀王爷,那四人潜入府中,先行去探了竹苑,可惜只有云络一人,已经被他们迷昏了过去。方才与我们交手不低,已然全数自尽了。”
“今日是谁当值?”慕珺晔淡淡的应了声,他这王府从不缺各方探子拜访,既是死士,也不指望从他们嘴里挖出什么,人死了便罢了。
“是,是白盈当值,白盈伤势未愈略有失察,属下愿代姐受罚。”
白玥心中一跳,这刺客是冲着竹苑去的,白盈本就对时熙染有意见,说真心放人进府都是有可能的,实在是糊涂。
“不必了,再有下次,本王不想再看见她。”
“是,多谢王爷。”
白盈承声退下,祁遥却被慕珺晔叫住,两人交谈许久,趁着月色一同出了王府。
又是一晚过去,时熙染睡得天昏地暗,醒来竟有些不知身处何处,直到看见云络的身影。
“主子,你醒了?昨夜你宿在王爷这里,云络得了耿管事的消息前来服侍。”
时熙染刚要起来,却突然觉得身下有些异样,回头一看,脸顿时红了大半——好巧不巧,她穿越过来的身子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怎么在这要命的时候来了姨妈,这里叫什么来着?葵水?
“主,主子您和王爷他……”
云络也看到了,忍不住叫出声来。
时熙染愣了下,才明白过来,这丫头怕不是以为这是落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