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弟弟的事情,我已经答应祁遥会替他瞧病,你若是还信我,便把他留在府上些时日,我自会帮你治好。”
时熙染摆摆手,实在没心力再看云络一眼,自己转身进了内阁——云络照顾她许久,总归有些特殊的意义在,今日就这样说破真相,她心中实在疲惫。
时熙染在前世常年浸淫在研究室制药研究,哪里遇见过这些阴谋算计的事情,心神俱疲之下,很快便睡了过去……
再说此时的慕珺晔,刚收到了祁遥飞鸽传来的书信。
赵卿逸在一旁的茶桌上坐着,刚斟好茶水,正要给慕珺晔送过去,却听见嘎巴一声,他手上的狼毫玉笔已经碎成了两半。
“王爷这是怎么了?”
她还是第一次瞧见慕珺晔这般情绪外露的时候,刚把茶水放在桌上,想要看眼慕珺晔手上的信函,后者却两手一紧,那薄薄的信纸已被他用内力震碎揉成了一团。
“不过是些小事罢了。”慕珺晔神情不变,显然没什么要详说的意思。
赵卿逸一愣,却被她很好的掩饰了过去,从前慕珺晔看在她养在过瑛贵妃处的情面上默许两人的婚约,书房相伴也是常有的事情,更不会避讳她些什么。
这也是她自然的去看那信的原因,谁知……
京中的那些传言赵卿逸不是没有听过,原本她只是离京修行了一年,便并未将那些事情放在心上,今日看来,却并非如此。
“既是些小事,王爷就更不必烦扰了,我已经同师父商量过了,明日咱们便可启程回京。”
赵卿逸虽被慕珺晔拂了面子,面上却还是那副温婉的样子笑着,京城第一贵女的称号,可不是空有虚名的。
“嗯。”
慕珺晔嘴上虽应着,心里却在想着旁的事情。
按照那祁遥信上所说,慕子熠这些日子几次三番往竹苑跑,连他吩咐的事情都顾不上了吧?
慕珺晔心中颇为不悦,却只当是时熙染跟慕子熠来往耽误了京城公务的缘由,只是……
他可没瞧出那时熙染有什么过人之处,值得慕子熠那小子如此上心?不仅行事粗鄙不分尊卑,还是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是,当真是一无是处。
慕珺晔暗暗点了下头,只觉得自己对时熙染评价异常精准。
“王爷,您的字……”
直到赵卿逸的声音响起,慕珺晔才发觉手下的习字已经被墨迹滴了上去,一片墨色在前,这一篇显然的不能要了。
慕珺晔皱了皱眉,将那字丢到了一旁,都怪那行事无端的时熙染,搅得他连字都习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