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王座，正是西里斯皇宫王位的别称，因其形状如同烈焰而得名。

    烈焰王座上的人，全天下也只有一个。

    维吉尼亚也来了兴趣，他歪了下头，好奇问，“他是怎么窃取的？”

    女巫的脖子咯哒咯哒又扭向他，像是在确认什么似的沉默了一会儿。

    “他和我做了交易。”

    女巫又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鹰爪似的手掌做出抓握的动作，“用他最珍贵的东西，交换了得到力量的方法。”

    哈？

    原来不仅是海族的公主们，就连那个讨厌鬼也来跟暗海女巫做过交易吗？

    难怪他能达到现在的程度……

    杰西多尔的魔力天赋虽说也不错，但起步太晚，哪怕锻炼得很勤奋，站在那些跟随威尔的圣骑士们当中，终究还是显得过于平庸了，更加是无法跟威尔相提并论的。

    他以人族之身一直活到现在还维持着年轻时的外貌，这是需要非常深厚的魔法力基础才能做到的事，艾米莉亚之前还觉得奇怪，以为他后来走了什么狗屎运得到了机遇，原来是走了捷径。

    艾米莉亚不屑地哼了一声。

    这家伙，为了追赶威尔，也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

    诺亚用指节抵着唇，露出温和的笑容，难得好奇地主动开口询问，“对那位皇帝陛下来说，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呢？”

    这个艾米莉亚倒是也很好奇。

    权力？金钱？王位？力量？

    这些是他现在都拥有的，所以不可能是他交换出去的，可是除了这些，艾米莉亚想破了头也想不出，对那个讨厌鬼来说，还有什么会是他认为珍贵的东西。

    女巫的目光停在了问出这话的诺亚身上，她死气沉沉耷拉着的眼皮痉挛似的掀动了一下，身体的颤抖都僵硬了一瞬。

    “……是爱。”

    艾米莉亚：“……哈？”

    她掏了掏耳朵。

    这么乙女的词汇，用在那个讨厌鬼身上？她没听错吧？

    那家伙心里，也会有爱这种东西？

    诺亚扬了扬眉梢。

    艾米莉亚狐疑地扯扯他，“你明白？”

    诺亚顺势牵住了她的手，笑了笑。

    “因为原本无情，所以爱才稀奇，应该是这个意思。”

    艾米莉亚咕哝着重复了两遍诺亚的话，眉头皱着还是不太能理解。

    “算了，我想知道的都知道得差不多了，回去了~”

    她摆摆手，语罢也再不做停留，抬脚就往外走。

    诺亚本就牵着她的手，自然想也没想跟了上去，弗兰克与露西亚对望了一眼，他们虽然还有一肚子的疑惑，但始终对这位暗海女巫心有余虑不够信任，迟疑之后，还是礼貌地道了谢告辞。

    看着四人走出去了，维吉尼亚扭头看向黑暗中的女巫。

    碧蓝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空间里，透出奇异的光彩。

    “你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他问。

    女巫像是睡着了，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见她不想理会自己，维吉尼亚提起裙摆，干脆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双手托脸，歪着头天真道，“要听我唱歌吗？”

    女巫睁开了眼，这一次，那双眼球不再浑浊，黑亮的瞳孔纯净灵动，透出几分恼羞成怒的情绪。

    那分明是一双非常年轻的眼睛，镶嵌在老态龙钟的脸上，十足的古怪。

    维吉尼亚却像早就习惯了似得，继续托着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与先前那颤颤巍巍随时要散架的枯瘦样子不同，此刻的女巫非常灵活地朝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憋屈又郁闷地说，“我要是敢提什么，她能立刻掀了我的屋子。你知道的，龙族从来不讲道理。”

    嘶哑的嗓音也变了，听声音的话，明明更像是一个年轻女孩的清脆嗓音。

    “你连其他人的提问也回答了。”

    维吉尼亚眨了下漂亮的眼睛。

    “……”

    女巫深吸了口气，像是在压抑心情，而后才用那憋到极致，就的声音郁闷地说道，“谁知道你们这么过分……五大族未来的首领，我哪个都惹不起啊！”

    她一副郁愤地想要捶桌子的语气，与那皱巴巴又干瘪的外表一起，看起来显得莫名滑稽搞笑。

    维吉尼亚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欺软怕硬。”

    女巫：“……”

    维吉尼亚起身，优雅地拎起裙摆行了个礼准备离开。

    “喂！臭小子！”

    身后传来女巫着急的声音，“不准再对着暗流旋涡唱歌了听到没！”

    维吉尼亚扭过头来，“为何？”

    女巫一时语塞。

    维吉尼亚弯起眼睛，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美丽笑容。

    “为了答谢你对姐姐的‘恩情’，”

    他语调温柔，眼眸含笑，“我会继续前来的。”

    嗓音轻灵动听，女巫生生打了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