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程敏听得心惊肉跳,他的每个部署,都被刘炅实现安排的人全歼,虽然已经有心里准备,可是听到这些人的汇报,他的心还是像被刀割一般。
陆陆续续,人都回来的差不多了,刘炅再次看向陶程敏,声音极为低冷,“还认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陶程敏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可刘炅再次直面自己问话,他竟然感觉到一股凉意,感觉到战栗和害怕。
刘炅的目光坚定寒冷,如同无敌黑洞,一向能够猜透人心的陶程敏,真看不透那张还略带稚气的面孔后,究竟藏着什么。
“不可能,瘟疫,不可治疗!”陶程敏不敢相信,大喝一声之后,驱散了心中的寒意,他怒瞪刘炅,“我不服,我虽然摆在你手中,但是我不服,刘元朗,你不过一介草莽,怎会如此多的阴谋诡计,必定有高人在你身后指点你,若是没人指点,你必定是我的手下败将!”
陶程敏当然不服,他从小在官场熏陶,在军事场熏陶,熟读兵书历法,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败给刘炅这个莽夫?
所以他不服!
“狗贼休要嚣张,”莫剑霖一旁大怒,陶程敏死到临头,竟然还敢如此狂妄,“如果不是刘首领在楚望亭收了手,你以为自己能逃掉?”
“剑霖,”刘炅制止陶程敏,马后炮的事情他不会做,“你不服,那你走吧,下一次再被我逮住,便是你的死期。”
众人再次惊愕,连那些幸存的比阳军都面面相觑,怎么,因为陶程敏一句“我不服”,刘炅便将他放了,这是什么逻辑?
“你说什么?”陶程敏也不敢信息自己的耳朵。
刘炅令人群散开,真给陶程敏流出一条撤离舞阴县的道路,“意思就是,你可以走了!”
“你要放我走?”
“很明显!”
比阳军幸存者反而疑虑了,黄巾贼寇会这么好,不抓了他们做俘虏,反而还要放他们走,太阳是大西边升起来的吗?
“为什么?”陶程敏还是不敢相信再次问道。
可他再次回头时,却看到刘炅已经进入县衙府中,那些杀气腾腾的黄巾贼子,恨不得跳上来将他们生吞活剥,留下他们在原地思考,走还是不走。
“我们走!”陶程敏下令,却是很羞耻,他又败了。
在遇到刘炅之前,他未尝败绩,声名远播,在遇到刘炅之后,他一败再败,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
陶程敏负伤,比阳士兵搀扶着他逃出舞阴县城,确认没有黄巾贼子追来,他们在一处僻静的地方,放下陶程敏。
“都尉,如今袭击舞阴县城战败,我等虽然捡回一条性命,但不想再回到军中,咱们就此别过,都尉若是回到军中,请看在我们救你出舞阴县城的份上,就当我们已经死了可好?”
陶程敏领着八百士兵,偷袭舞阴县城,结果被人布下天罗地网,最后只有这十来人逃出,陶程敏错误的判断,害死了多少人,他自己想想都觉得压力大。
就像这些士兵所说,将他一个负伤之人带出舞阴县城,已经是仁至义尽,他也不好再要求别人为自己做什么。
“诸位兄弟保重!”
于是,那些人纷纷散去,最后只有两人还跟着他。
“哎,”陶程敏看看远方,“常听父亲说起,陇西临洮董仲颖,素有大志,为人豪爽,如今走投无路,便往西去投奔他好了。”
董卓,字仲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