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佳走出那间会议室,章鱼立刻走上前说:“米佳,他就那副臭脾气,到我那儿坐着喝口水。”
米佳摇摇头,推开章鱼往外走,想着宁致远通过赵央央传递给自己的话:“有几个臭钱,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
多少棵校草级的男同学,都被自己的臭钱所俘虏,任劳任怨供自己驱使,宁致远偏大背其道,越是这样,米佳越觉得他这棵草香,甚至认为这是宁致远与别的男同学不同,想吸引自己故意而为之,现在才知道宁致远不为所动是因为:他真不稀罕,他家的臭钱比米优的臭钱多得多!
米佳觉得耻辱,进来的时候不觉得,出去的时候才觉得这海之都酒店的行政部挺靠里,半天走不出去,那些竞争对手们没走,大约怕有猫腻,看到米佳不过几分钟出来,那位负责人又跟她讲话,很不放心,见米佳走了,才跟着走出来,因为只有这一条路是出口,大家都得从这里出去,有几个故意大声说起米佳刚才的糗事。
米佳很郁闷,但她是个敢于面对现实的人,宁致远对她的打击多了去了,今天打击得虽然更残酷,但她米佳是谁,是一个要救讨厌米优,要养年迈外婆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就被打击到。
好不容易走完那条铺着红毯的通道,来到大堂,米佳松了口气,正要往酒店大门疾走甩开这些长舌妇们,却见大门口走进来一男一女。
那俩人把米佳吓了一大跳,男的是米优最喜欢,一心想嫁的男人吴雨强;女的是米优最信任,大事小事都托付的女秘娟子。
米佳脚一钝,忙躲到一边,却见吴雨强和娟子很亲密地往用餐的大厅走去。
米佳不是保守的人,但认为这种时候,吴雨强与娟子在一起不太妥当,吴雨强名义上是米优的男朋友,当然也许是米优当他是男朋友,他没把米优当女朋友,只是米优才坐牢,他就和米优的秘书娟子这么亲密,不保守的米佳也不太能接受。
不顾撵上来对手的嘲笑,米佳没往门口走,而是蹑手蹑脚跟着吴雨强与娟子去了用餐的大厅。
因为米佳怕被吴雨强与娟子发现,躲躲藏藏走得慢些,到了大厅,那吴雨强与娟子已经在临窗的位置会下来,正端着红酒杯碰着,吴雨强脸上的表情好象千年不变,与米优在一起是这副表情,与娟子在一起也是这副尊容,所以米佳看不出吴雨强的异数,但是娟子笑得那个才叫娇媚可人,甚至米佳还看到娟子用她那双不差于米优一般迷人的腿去碰吴雨强的腿。
怪说不得米优一坐了牢,这娟子的电话就打不通了,弄不好早就跟这吴雨强暗渡陈仓,巴心不得米优早点坐牢才好,米佳的血一下全涌到了头上,在心里狠狠地骂:狗男女,一对狗男女!
米佳最想的是冲进去,将那桌掀了,为讨厌的米优讨个说法,但是吴雨强与米优一个未娶一个未嫁,自己凭什么去掀他们的桌子?
米佳冷静下来躲到洗手间,才发现自己掉了眼泪,她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讨厌的米优。
以前有太多的时间被米佳挥霍掉,大部分时间都用在追宁致远身上了,大学四年,米佳的书基本都是新的。
米佳豪气冲天出的家门,灰溜溜回了家,她现在第一怕外婆追问她工作的的事,第二怕外婆问米优为什么不来电话。
米佳知道十年并不是个短的时间,纸终是包不住火的,但她怎么也得在把真相告诉外婆之前找到一份可以养活自己和外婆的工作。
宁致远对米佳的打击在以前绝对会造成心理上的阴影,但为了生存的米佳没有以前那么多时间去医治这个阴影,从没这么努力地为工作奔波过,又经过了大半个多月折腾,她终于知道除了一张没什么含量的文凭,找份工作不容易,何况是一份高薪的工作;之所以对她感兴趣,不过是一张倘过得去的容貌,她其实真是什么也不会,宁致远没讲错,就以她的条件,更适合做咨客。
如果不是宁致远重击,就以米佳这点子道行,弄不好真会走偏锋,凭容貌找个容易挣钱的工作;或者凭容貌攀上个腕或款之类的,然后外婆也养了,最主要还可以托过这样那样的关系,去帮米优,不一定能替米优翻案,但至少可以想点融通的法子,但因为这重击,她在包里翻出差点丢掉的简为之的名片,最终选择去简为之那家展宏小公司做业务,与简为之通了电话后,对方很爽快地请她早些到公司上班,米佳做梦也没想这么小一家公司居然是她第一次找工作的终结。
从去年七月份毕业到今年的五月份,比业快一年,胡天黑地的米佳,终于正式走上了工作岗位。
米佳按着名片上的地址,找了好半天才终于找到了展宏,在一幢四层高的厂房的第二楼左边一角,只有三百来个平方的厂房,用木板隔了一个窄小的,放了两台电脑,四张办公桌,靠墙一排沙发椅,一台饮水机,就称之为办公室,里面坐着招她那个姓简的总经理,还有一个副总经理,和一个小文员。
米佳一看两个领导,两个兵,一人领导一个也不打架,挺好,办公室很小,完全不如米佳之意,但自己总算有工作了,这份工作不是依赖米优,而是凭自己找来的,米佳苦中做乐地想再看米优时,自己可以如何地扬眉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