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你要去看优优,那是必须的,恐怕不仅是去看她,我得上班,优优还得你来照顾。”米佳一看外婆没有晕倒、吓着之类的,总算松口气,立刻又把她老人家的重要性提上来,老人家都怕自己没用处拖累孩子,一听这么有用处,立刻保证地说,“你放心上班,优优交给外婆就好。”外婆拄着拐杖就要往外走,米佳忙说,“外婆,当心些,我来锁门。”
外婆忽又想起来什么,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在柜子里摸了半天,摸出一个存折递给米佳说:“这些给你,你去取出来给米优住院花,住最好的病房。”
米佳看着存折上竟有二十多万,看样子米优给外婆的钱,她真是一分没乱花,全都存了起来,也不知道外婆藏在哪里,竟躲过那几次搜查的。
米佳正为米优的医药费发着愁,还在想到时候管简为之借还是冲杜宣城开口,没想到外婆竟这么急时雨地递了个存折,虽然这是非常及时,但米佳鼻子却酸酸的,眼泪一个劲地打转。
和外婆赶到医院,杜宣城乖乖守在病房里玩手机,听到声音,见米佳和外婆走了进来便站了起来。
外婆看到杜宣城,本来浑浊的眼一下就明亮起来问:“佳佳,这是…”
“外婆这是我单位一个同事。”米佳赶紧介绍说,“杜宣城。”
外婆连说了几声:“这个同事好!”
米佳脸一红,虽然外婆着急两个孙女的婚事,但这会儿心思还是在米优身上,忙往病床边走去,边走还边说:“优优,外婆的乖孙,这是怎么了?”
“外婆,米优还没醒,医生说下半夜才能醒,所以你只能看看,就得回家。”
“怎么还没醒?”
“撞着了头,头被麻了,自然醒得迟些!”米佳反正忽悠惯了外婆,所有忽悠随时出口,自然得就象是真的,看见杜宣城轻轻挑了一下眉,米佳才有点不好意思,扶着外婆坐到病床旁边的沙发上,外婆摸了一会插着不少管子的米优,眼睛就红了说,“优优,以后别干什么大事业了,做点小本生意,一家人在一起啊!”
外婆和米优说了一会话,忽意识到什么吩咐米佳说:“你同事在这里,你怎么不去买点水果,一点礼貌都没有。”
因为米优没醒,照眼前这情形,醒了怕也不能吃多少东西,所以米佳和杜宣城都没有想到过买水果之类,杜宣城见外婆一来就关心他,忙说:“外婆,佳佳照顾优优已经很辛苦,昨天晚上连觉也没睡,赶紧休息是真的。”
这话让昨天下半夜躺在杜宣城怀里睡得跟头小猪一样的米佳听了很脸红。
外婆立刻又夸了一句:“佳佳,你这同事真是懂事呀。”然后怎么看杜宣城,都很顺眼,弄得杜宣城不得不时不时欠起屁股冲打量他的外婆点头表示自己的礼节,最后找了个去洗手间的借口,溜了出去,杜宣城溜了,米佳的电话响了,她以为是杜宣城有什么事,顺手一接却听见是宁致远。
米佳打过不计其数骚扰宁致远的电话,但她很清楚地记得,追宁致远四年,宁致远没打过一次电话给她,而眼下这电话号码是换的,是从未用来骚扰过宁致远的,居然能接到他的电话,米佳刚要说话,宁致远先开了口:“米佳,你搬家了?”
“是宁总,对吧,知道你现在是大老总,管的人多,但我住哪儿,你也管得着吗?”米佳对于宁致远在五环对她的侮辱除了不满还极为气恨,自己当初对宁致远是有些死缠烂打的爱慕,卑劣阴暗地想小三他,但那不是出于内心的喜欢吗,你宁致远就算不喜欢自己,一次一次地侮辱拒绝自己,自己都可以厚着脸皮当是逗他取乐该有的结果,但用得着在知道自己不如意的状况下再继续落井下石、用恶毒的语言来打击自己吗,而且米佳眼下确实十分担忧米优的状况,没有心思与恶毒的宁致远斗智斗勇,接着又生硬地说,“我现在有事,有什么以后再说吧。”
“米...”宁致远的话还未讲完,米佳就把电话挂了。
外婆才把眼睛从已经走的杜宣城身上转回来问:“佳佳,是谁?”
“同学!”米佳赶紧挤出一丝笑说,外婆立刻说,“你那些同学不好,都不如小杜,小杜看上去真不错,模样生得真俊,又懂礼貌。”
米佳知道对于陈腐的外婆来讲,找一个男人的标准是完全不符合当下潮流的高富帅,而且外婆发表这个看法的时候,那是没见过宁致远,不过想到这里,又想到章鱼那群獐头鼠脑、心怀叵测的男学长,男同学那阵子没少往米优的别墅去给自己献殷勤,独这个宁致远从没去过,宁致远怎么会知道自己住在哪里,不过米佳不想再打电话去寻问,便说:“外婆,杜就我同事,俊也罢,懂礼貌也罢,那不都是同事吗?”
“这样好的同事,到哪儿去找?”
“外婆,你的心思,佳佳明白,你放心好了,我会给你找个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外孙女婿回来。”
外婆干脆一锤定音地说:“我看你这个小杜就很德智体全面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