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回哪边就跟我说，我送你去不就好了吗？”

    似都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似乎都没有控制好，葛橙枫明明还在笑，但那明朗的笑意，却始终只停留在表面上，从他的眼眸深处，一点也看不到。

    “不好。”

    闻声，他很有耐心地问：“那你要怎样？”

    “你说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要听你的。”

    其实，这个问题争论得毫无意义，但僵持的气氛，影响了两人的心情，所以，明明可以很轻松地选择一个方向，可他偏偏没有这么做，而是故意反问道：“我说了你就会听？”

    听出他的不悦，顾咏飞也再忍不住，直接问道：“枫，你绕了这么久，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咏飞，我反倒觉得，是你更想要跟我说点什么，是吗？”

    “……”

    气氛，忽然又冷了下来。

    以前，他们是出了名的模范情侣，一直是最温馨的一对，从来不吵架，从来不争论。可是，自从陆小岛重新出现在他的世界里，一切都变了，他依然温柔，可是他的温柔却不再仅仅留给她一个人。他依然纵容，只是纵容的背后却不再什么也没条件，是什么改变了她们的相处模式呢？

    真的是她陆小岛？顾咏飞不信，打死也不愿相信这一切。

    “其实，我确实有话要跟你说，一直犹豫着，是因为我觉得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答应我。”说这句话的时候，顾咏飞的表情很是失落，仿佛已预计到了结果，所以显得特别忧伤。

    没有回头，他只是从后视镜里默默地注视着她，良久，方才清楚地开口：“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以前，你确实没让我失望过，以前我也一直坚信这一点，不过，今天我却不那么确定了。所以，我只能亲口来问你，枫，如果我对你提要求，你是不是真的愿意什么原因都不问就答应我？”

    “当然。”

    不问理由，不问原因，这样的要求，天底下怕是没几个人愿意这么做。可他是葛橙枫，面对顾咏飞他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是。

    “我找冯导，不是为了谈剧本，而是要求她换下杨妃的角色，不用陆小岛。”

    “……”

    她的太过直接，确实让他狠狠地意外了一把。葛橙枫不动声动地继续开着车，平静已久的心头正排山倒海地翻着浪，可他的面色却依然从容。

    “很意外吗？还是很失望？”

    “都不是，只是觉得很惊讶，若是以前，这种事你都不屑于跟我说。”

    顾咏飞会有今天的成就，一半是仗着有葛橙枫给她撑腰，另一半，却得益于她火眼金晴的洞察能力，为了上位，为了接好戏，她明踩的新人不算多，但暗整的新人却不少。只是，做这种阴暗的事情，她从来都只是闷着头做，不敢告诉葛橙枫。唯有这一次，她不但做了，而且，还亲口跑来跟他说。

    没有否认他说的一切，顾咏飞只是高昂起下巴，理直气壮地说：“那是因为，别人都不是陆小岛。”

    “她有那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