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知道了官兵正在追捕他们,便马上带着他们绕进了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去。
看着铁牛身上附着的那个鬼影愈加膨胀,跟在他后面的韩三清心中也只能暗暗叹气:“灭了那个厉鬼,就离开符阳城吧,总不至于累及铁牛的父母”。
中年道人段德却不知道铁牛的情况,他焦急地对韩三清道:“我们跟着小路走还不如直接飞出符阳城,我们这样打转,迟早会被官兵追上的啊”。
韩三清收了他六千两,也不好说这个江湖术士有多么不堪,他便向段德解释了今天城中发生的事情,包括铁牛身上的鬼魂。
铁牛带着他们东拐西拐,竟然绕出了城,官兵暂时追不上来。
“恩公,出了城不远就是我家了,今晚一定到我家吃顿饭啊”,铁牛诚心诚意想要报答韩三清的恩情。
韩三清自然答应,只是看段德若有所思,不知道他作何打算。
“段大哥,铁牛兄既然一片心意,我觉得去一次也无妨,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别的打算”。
段德回过神来,把韩三清拉到一边悄悄咪咪道:“其实我虽然行走江湖做过不少蒙人耳目的事情,但这驱鬼之术其实我是稍微懂得的,你既然说想救下这庄稼汉子的父母,不如我搭把手,可能也能救下这汉子”。
韩三清一听段德有办法救下铁牛,自然追问他办法。
“你也别着急啊,听你说来那鬼算不得什么鬼神,但总是要些准备,先去他家吧”。
韩三清点头称是:“铁牛,天色快暗下来,我们也只有明天再赶路,就麻烦你带我们去你家歇一下了”。
“好嘞,恩公若是不嫌弃就好,铁牛这就带你们去”。
汉子说着,脚下又轻盈几分。
到了铁牛家,他爹娘一个砍柴一个烧饭,在院子里砍柴的父亲看见铁牛带着白日那恩公到家里来,招呼着在灶头煮饭的大娘出来。
“老伴儿啊,咱家来贵客了,快出来,快出来”。
韩三清和三宝恭敬地道:“大爷大娘,打扰了”。
段德倒是急急忙忙拉着大爷的袖子道:“你们家有没有黄纸,灵谷这些东西”。
大爷笑道:“我们平常人家怎么会有灵谷呢,而且黄纸的话也只有我们现在去符阳城买,您要是不着急的,我让铁牛去跑一趟”。
段德又拉过韩三清道:“你看那鬼魂的情况怎么样,我看铁牛的脸色越来越黑,怕是拖不得了”。
韩三清看着铁牛,那鬼怪竟已变得青面獠牙,此时暮色将近已如段德说得那样拖不得了。
“啊”,铁牛突然捂住脑袋,一阵撕裂地疼让他咆哮。
人都是脸色铁青,段德大呼:“老人家,快拿些谷子来,我暂时稳住铁牛,你快去”。
大爷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娘更是急出了哭腔:“三位大师啊,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儿子”。
韩三清反而在一边,看着鬼物张牙舞爪却毫无办法,那血淋淋的眼睛如此贪婪,铁牛只怕性命垂危。
“谷子来了”,大爷捧着一把还没去壳的干谷子递给段德。
“韩三清,用法力控制这些干谷子砸在铁牛身上”,段德说着把谷子递给韩三清。
可是韩三清却不敢接过,他为难地道:“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法力,只怕鬼物没有除掉,铁牛就先被我砸死了”。
大爷大娘一听铁牛是被鬼物上身,如遭晴天霹雳,急忙哀求韩三清和段德。
韩三清凭空凝成一股灵露包住段德手里的谷子:“没有灵谷,你就这样凑合着试试吧”。
段德此时,不易察觉地深吸一口凉气。
小小的谷物却能力透阴阳,那些干谷子虽然只沾着韩三清法力凝成的灵露,不及灵谷威力,但也足以压制那鬼魂一时半会儿了。
段德奋力一甩,那些谷子在铁牛身上擦出了光点。
效果立竿见影,铁牛不再被鬼魂折磨得惊声咆哮,只是痛晕了过去,一时半会儿不得清醒。
“黄纸,我要黄纸”,段德心急如焚,平日这些东西都会带在身上,但如今嫌它累赘便和着旧衣一起丢在了如烟楼。
大爷大娘一听黄纸如此,便自告奋勇要进符阳城去买回来。
段德摇摇头道:“你们太慢了,我怕你们来不及回来”。
韩三清的案下是有几张黄纸,但是如今只怕那案桌都被官兵掀翻了,回去找肯定不现实的。
他对段德道:“那我回城里去买吧,很快就回来”。
段德还是摇摇头:“你要是去了,我怎么才知道那鬼怪的情况,要是差池一步,铁牛的性命估计就交代了”。
三宝一听段德此话,自己终于可以派上用场她主动上前一步:“我可以,我可以看到,你让三清先去城里吧”。
段德一听此话,不禁认真打量着三宝,还有她头上的白巾。
“从未听说江湖上有这两人存在,年纪轻轻的少年就已法力通天,而这个平平常常的女孩儿竟然也异人之处”。
韩三清没有段德想得那么多,看他又出神就提醒道:“段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