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将自己是女儿身的事情说出去,那一切都完了。
而从实力上而言,她也不是他的对手。
此时除了以退为进,她没有别的选择。
贺兰梦卿做了一个深呼吸,调整了自己的情绪,道,“我只是有点不……习惯,还望公子见谅。”
说实在的,眼前的人姿容气质不在蔚魇月之下,皎皎如月又实力高强,配她绰绰有余。
从这点上来讲,她没什么不满意的。
怎奈……怎奈这不是心甘情愿啊!
贺兰梦卿心里叹息,其实已经豁出去了。
她不会选择死亡,因为当年明月城政变的事情还没弄清楚,她的母妃和父皇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她要活下去,给自己一个交代,哪怕找到他们的尸首也好……
所以,当他上前抱住她的时候,她压根没躲。
她做好了所谓以身相许的准备。
但让她意外的是,他也只是抱起她来,将她放在床上坐着,而后拿出消毒的钳子和浸透烈酒的棉球,白色纱布……
当这些东西一一在床头摆开,他握住她的足踝的时候,贺兰梦卿终归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个,我没事的,我可以自己来。”
她的心莫名跳了几拍。
除了师尊之外,还是第一次有人丝毫不嫌弃的,给她包扎伤口。
她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总觉得……他们之间好像有些熟悉?
一瞬间的怪异闪过,她慌忙去推他。
他却轻哼一声,左手紧握她的脚踝,右手迅速撕掉了她裹脚的龙袍袖子,道,“别动。”
“……”贺兰梦卿僵住,脸红的像是滴血一样,只能任由他用镊子夹着棉球给她清理伤口。
就听他一边清理一边吐槽,道,“左相大人胆子够肥,龙袍都敢偷出来,还敢当裹脚布,你有几个脑袋可以砍?”
“……”贺兰梦卿黑线,不知为何觉得他有些亲切,撇嘴道,“这不是没办法么!”
他闻言,抬头瞄了她一眼,像是训孩子一样,“你还知道没办法啊?什么地方你都敢闯!”
“……”贺兰梦卿无言以对,紧绷的神经却因为他这三言两语放松下来。
然后就本性暴露,不安分的晃着另外一只脚丫子。
他帮她上药,用洁白的绷带一圈一圈的缠,冷不丁又问,“你跑去皇帝床上干什么?”
“我没有!”贺兰梦卿猛地否定,看向他。
他嘴角勾了勾,“啧啧啧……这龙袍下面什么都没有,你当我瞎?”
“……”贺兰梦卿语塞,尴尬脸红,“你要是介意的话,我正好不用以身相许。”
等他抬头时,她赶忙又道,“但是你不能出去乱说!”
他处理完了一只脚上面的伤口,又握住她在他眼前乱晃的另一只脚,轻哼,“左相大人真是一毛不拔,本公子何时嫌弃了?”
贺兰梦卿只能干笑,“你不嫌弃就好,不嫌弃就好……”
她焦头烂额,猛地一个阿嚏,眼泪都要飚出来了!
“笨死了。”
他低咒一声,起身来,三下两下将她身上的龙袍丢到一边去,直接把她按在了被窝里。
等贺兰梦卿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被他困在怀中,两人一起裹着一床大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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