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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拔舌戳眼,永不再用。”
乾公公尖尖细细的声音,像是催命符一样,敲打在采栀和唐贵妃的心中,也敲打在贺兰梦卿的耳鼓当中。
“陛下,臣妾知罪,求您……”唐贵妃当场吓哭了。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抓着蔚魇月的衣襟,眼底一片祈求。
采栀已经吓傻了,而有两个小太监上前,已经把她给拖走了。
蔚魇月的目光居高临下落在唐贵妃脸上,细长的双眸噙着令人看不懂的危险幽邃,仿佛要将她吞没一般,“唐云锦,你当朕的话是耳旁风么?”
“不!不是的,臣妾只是意外遇上左相,是采栀自己口出狂言,不是臣妾,不是的!”
唐贵妃想到了即将要被凌迟处死的皇后。
她后悔自己竟然听信一个曾经试图刺杀皇上的女人的说辞。
她怎么就会着了莲心的道……
唐贵妃悔的场子都要青了。
她以为,莲心是在中伤贺兰梦卿,是她自己身体不好又得不到安抚,所以迁怒于……
可她没想到,就在她满脸泪水的忏悔时,蔚魇月却将她的侥幸瞬间敲碎了!
他微微低下头来,眼底恍若噙着冰霜,一字一顿道,“朕告诉你,谁动朕的左相,朕就让谁去见阎王!”
他眯了眼,危险气息席卷而来,“听明白了吗?”
那是恍若修罗的气息。
而贺兰梦卿就是他的逆鳞。
唐贵妃听明白了,但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还未等她回过神来,他就已经直起身来,对乾公公道,“子不教父之过,通知唐大人,让他将唐贵妃领回去吧。”
说着,转身离去。
唐贵妃如同五雷轰顶,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哭泣道,“陛下,臣妾错了,求您饶了臣妾吧,不要将臣妾赶回去,求您不要……”
蔚魇月没有回头。
乾公公留下来,站在一旁对她道,“贵妃娘娘,您还是回去跟唐大人好好问问,如何做好一个妃子吧。”
说着,一甩拂尘,转身离开。
而这件事情没有刻意压着。
又或者,是有人在故意传播。
短短两个时辰,唐贵妃因为冲撞贺兰梦卿要被送回娘家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宫闱。
此时,人们才深刻的意识到:
当初新朝初建时,蔚魇月那句后宫不得干政,不可与朝臣来往的话,不是说着玩儿的。
他要的不干涉,指的是,任何事情,任何情况下。
于公于私,都不可以。
当贺兰梦卿从小九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怔在当场好长时间,手上的茶凉了这才反应过来。
但她脑子里,还盘亘着皇帝那句:
谁动朕的左相,朕就让谁去见阎王!
这话,可不像是一个帝王说出来的。
一点理智都没有。
贺兰梦卿心中惶恐,开始无法确定蔚魇月说出这话的动机所在——
作为一个帝王,公正公允是他必须要有的品质,他不能在任用朝臣上面厚此薄彼。
这一点,以他的聪明应该很清楚才对。
今天他这个立场……
贺兰梦卿摸不着头脑,放下茶杯,揉着眉心嘀咕,“九儿,你说皇上这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