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凇似乎知道时和说的是什么，陈之恺隐晦地跟她说过，程子墨的家庭不适合她，她不知道程子墨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家庭，但是她相信陈之恺是为了她好的。一开始，她也想离程子墨远一点，可是到了后来，程子墨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她的手机号码，软磨硬泡地加了她的微信，每天嘘寒问暖的，和陈之恺身边那些花花世界里玩惯了手段的人不一样，她感觉程子墨是真心的。

    雾凇的笑容慢慢归于平淡，那种有些憧憬的平淡，她看着时和说：“其实我和程医生早就认识。你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是在酒吧被之恺哥救下来的吗？”

    时和默默点头，雾凇继续说：“之恺哥救下我，把我送去了医院，我醒过来的时候哭得太厉害，程医生路过听到了就到我的病房来了，那时候他还是明德医院的实习医生，被我的哭声吓得不轻……”

    说到这里，不知为什么，雾凇有些想笑，仿佛他们相遇的境遇很是滑稽……

    “我从小就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除了爷爷，从来没有人对我那样上过心……”雾凇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他，就是打心底里觉得他挺好的……”

    或许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程子墨拿了手帕给她擦眼泪，他的手帕上有淡淡的消毒水味，夹着清爽的柑橘味，却让人觉得无比安心。

    她脸皮薄，程子墨跟她多说两句话她都能满脸通红，他捡到她的发夹还给她的时候，她发现那个发夹后面有棒胶粘连的痕迹，是已经被人踩坏了，有人小心翼翼地修复好的。陈之恺休息的时候，她喜欢在楼道里坐着处理事情，有时候累了靠着墙睡上一会儿，醒来的时候身上就会多一件衣服，淡淡的消毒水味夹杂着清爽的柑橘味……

    有的喜欢是这样的，看不清楚也说不明白，就是单纯地觉得若是日子一直这样过下去，就很好很满足。

    时和看着雾凇露出恬静的笑容，心里忽然有一种感觉，她觉得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就算是雾凇一直找不到妈妈，如果程医生是真的喜欢她，对于雾凇来说，程医生可能会弥补她很大的一部分遗憾……

    “我相信程医生是真心的。”时和笑着说。

    “那你呢？”雾凇偏头看着她，认真地问。

    “我？什么？”

    雾凇叹气道：“有些事总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不是说如果程医生愿意护着我，说不定会有不错的结局吗？那之恺哥愿意护着你，你为什么不愿意试一试？”

    “……”说了半天，又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