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指皇三子曰:“此儿幼,聪慧异常,亦母教授。”
首辅道:“长子一家之望,皇长子,乃一国之望。其位尤重。”
其余阁臣王秉承、余有下跪伏地,请求附议。同时,六科请见,俱有本章,同时上奏附议,请皇长子出阁就学。
皇帝面有愠色。时,贵妃从后殿出,大呼冤枉。反而暗指是皇后指示朝臣上奏,演了这一幕。
首辅与阁臣等一时齐齐看向皇帝,阁老王秉承立时奏:“书房重地,岂容后宫擅入!后宫出入机要重地,擅议朝臣,其干政乎?且贵妃已痊愈,怎称中毒?”
皇帝一时颜面均下,只得从容白众人,“朕与皇后成亲这许多年,岂能不知皇后为人!朕从未怀疑过梓潼,从未有过冤则之意。”,言毕,并斥贵妃无中生有,不成体统。贵妃哭奔。
缂丝的案子便压下来了。
五月,有朝臣再次上奏,指责谢家贩卖内供。帝留中不发。
六月,有官员上奏反应,谢家借内供之名,将本该抽七分税的其他生意一起虚报,有偷税之实。帝留中不发。
七月,又有本奏,谢家包庇其他本该交七分税的商家,暗中抽取分成。其私下垄断苏州府丝织品行业,偷漏税,非法获利,其罪当诛。请查。
八月十日,甄承宪上奏,指出谢家与永年伯府私下往来甚密。
帝怒,责问永年伯,要求其说明。永年伯王伟上本澄清。
八月中秋宴会,有宫妃流产,皇帝斥责皇后办宴会不利,禁足。
九月,皇帝下旨,派北司副使骆思恭下江南查缂丝案。
前世,骆思恭来查缂丝案,一开始几乎没什么动静。沉溺在爱情得失中的蘩卿,正一心扑在杨恒那几位红颜知己身上,老陈醋喝的满心满眼。等谢家被查抄,一时沸沸扬扬时,她一为哥哥中举兴奋,二为外家突然离开苏州难过。
好不容易收拾好了心情,却先是丁香出阁做了哥哥的妾室。再是黎知府家不满,她只好陪着母亲再三上门说明。接着,就是张罗哥哥的亲事。
他们沈家三房本来是非就多,有了大事时,帮忙的不见得有几个,添乱的倒一大把,母亲一个人哪里忙得过来。哥哥与她关系自来非比旁人,她当然更要处处都操心,。
好容易新嫂子进门,却又旋即有妻妾争宠上演,连新婚夜都不消停。她作为与两位斗的不可开交的当事人关系都亲密的小姑子,简直分身乏术,一时天昏地暗,家无宁日。她索性搬进了哥哥的新院子住着,一边备着嫁衣,一边替哥哥打理后院。
等一切风平浪静,已经是她于归之后的事儿了。谢家那时候已经大厦倾颓,更与杨家交恶,杨家没有人再提起谢家的一言半语。她隐约从常来探望她的哥哥嘴里听到一些缂丝案的细枝末节,也不过哀婉叹息一回而已。到后来,哥哥怕她触景伤怀,又怕杨恒因此不满,对她更不好,竟一丝都不提了。。
往事历历在目,蘩卿想着、琢磨着,不伤心,却也绝说不上平静。沈存知照例日日来陪她,只是出去的时间变多了。蘩卿与他商量着去见李化龙的事,就这样,两日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