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挺不客气的回:“性情大变四个字用的不恰当,事情的演变发展都会有一个必经的过程,即使是一念之间犯了错,在艰难抉择的日子里,仍是会有一段或长或短的纠结期,你只是何教授的外孙,隔辈人之见必然存在着代沟,他不可能将生活里发生的所有事都告诉你知道,而你生活在属于自己的世界之中,大概也很难发现何教授的变化。”
吴挺讲的虽然是推测,但也是合乎逻辑,不太容易反驳。
临末了,他总结:“你所认为的翻天覆地的变化,其实只是源于你从没有真正的靠近过,盛律师,这个案子真的没有悬念,证据提交检方之前,我曾经系统的看过,除了文山市公安局调查的部分之外,南城公安局那边的掌握的证据我也一一过目,证据链完整有效,程序合法,意思表示真实,已经是这样子了,你还想说何教授是无辜的,有可能被冤枉的,那么多人一起在跟这个案子都没察觉,而只有你凭着预感就将整个案件全推翻掉?你觉的这种想法现实吗?”
盛秋行皱着眉峰,沉默以对。
“好了,不提那些了吧,喝酒。”吴挺敬了他一杯。
盛秋行僵在那儿,他也不介意,独饮而尽。
一股热辣的感觉,从口腔之中蔓延扩散开来。
吴挺心里边惦记着下半年升职的事儿,心里想着要趁着这个难得的好机会,跟侯江海好好聊一聊。
他正酝酿着该怎么说,忽然听见盛秋行开口问:“若真如你所说,这个案子一点问题没有,挑不出半点毛病,为什么在第一次驳回提起公诉申请,要求补充证据的时候,警方会选择拿掉一大部分已经提交了的证据?”
这下,该轮到吴挺深深的皱起眉,无言以对了。
冯清云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这个事儿?”
“那个结结实实背着一口黑锅被送到法庭上审判的人是我外公,他把我从小抚养长大,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尊敬的人,没有之一。”盛秋行微微眯起了眼:“我对他的了解,是点点滴滴积累起来的,比起外界的流言蜚语,以及那些所谓的合情理合乎逻辑的分析判断,我更加相信自己的直观感受。”
吴挺气结,心想这个盛律师看起来睿智通透,怎么真的沟通起来就变的那么困难的呢?
他是摆事实讲道理,耐着性子说了那么多,这下倒是好,人家根本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白忙活一通。
“随你。”
他也不是什么脾气好的人,对方冥顽不灵,吴挺就不想奉陪了。
侯江海一看局面有点失控,就又举起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