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笑影神游颇久,终于拉回思绪,见李清鹤被自己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不免尴尬一笑。
秦竹也沐浴完毕走出纱帘,只见他浑身湿漉不着寸缕,一只手用脸盆遮着重要部位,光着身子就直接向二人走来。
还好尘笑影沉得住气,没有当场惊叫出声。
“陈兄弟,你这是……”李清鹤也被震惊到了。
秦竹指了指床上的衣服,自己也颇为囧困:“那个……那啥,不好意思啊,衣服忘拿了。”
只见秦竹慢慢走向床边,拿起衣服便往纱帘后跑。
尘笑影心底偷笑,突然站了起来说:“陈兄,大家都是男人,你又何必遮掩,在这里换岂不是更方便?”
秦竹呆愣在原地,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脸上竟有些微红,同时心中怒喊叫屈:大家都是男人?你倒是掏出个男人的东西给大家看看呀!你的矜持呢?不近男色呢?
“陆兄所言极是。”秦竹沉着气说着,便将脸盆扔在一旁。
尘笑影内心大叫“卧槽”,此时犹如无数只草泥马从眼前呼啸而过,她瞬间低头,闭上了双眼,她万万没想到秦竹竟然当真敢这么做。
秦竹单边嘴角坏坏一笑,他其实早就穿好了一件薄裤,他将外衫往肩头一搭,胸前尚未扣住,袒露着肌肉结实匀称的胸腹,走向尘笑影:“陆兄居然会不好意思吗?大家都是大男人,澡都一起洗了,换个衣服而已,怎么脸红成这样?”
李清鹤也发觉尘笑影的举动颇有些怪异,同时发觉这位陆飞兄弟洗完澡后似乎比之前更白了些。
尘笑影只觉得自己已经很不要脸了,没想到秦竹比自己还不要脸,这个回合她甘拜下风。
她虽低头闭目,但仍然能感觉到秦竹正站在自己身旁,鼻尖隐隐闻到那股淡雅的竹香,她起身,走向另一边,背对秦竹道:“沐浴太久脸上出现红晕乃自然现象,我又没有断袖之癖,怎会羞于同性赤体,即便有,以陈兄的姿色也难入我眼,也不知陈兄哪来的勇气,会有如此龌龊而又自恋的猜想。”
秦竹往床上呈大字型一躺,发出舒畅满足的呻吟,随后单臂撑起身子,拍拍自己边上的空床位对尘笑影说:“既然大家都是纯爷们儿,那就快睡吧,我都困了……”说完还打了个哈欠。
尘笑影意识到秦竹已穿好衣服,便转过身来,一来就看到秦竹一副任凭宠幸的模样,她真的很想把他踢飞。
“夏意盛情,夜色难却,既然陈兄弟困了那便早些休息,不如陆兄与我同去屋顶赏月,我还没见过玲珑山顶端御天阁的夜景。”李清鹤十分向往地说道。
尘笑影说:“我也毫无困意,那便一起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房门,唯独剩秦竹一人风中凌乱。
黑瓦之上,皓月当空,山顶的夏夜晚风不似平原,和煦之中透着凉意,而是寒气沁人。
尘笑影和李清鹤二人披着淡蓝色的外衫,并排坐在房顶。
尘笑影一言不发,只是呆呆望月,同时也在强压心底的怒火,每每看到秦竹那副死皮赖脸的样子就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气,怎么说自己也是活了两百年的大人物,在江湖上德高望重,怎么能被一个区区千机楼的弟子给气得失去形象?
李清鹤打破了寂静:“陆兄可是在担心明日的试炼?”
尘笑影回过神来,看到李清鹤那张脸,顿时觉得赏心悦目心情大好,凉风袭来,她伸了个懒腰:“试炼而已,能过就行,人生的奥秘在于处事泰然,荣辱皆忘,随遇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