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太远。”杨希低眉，想起了救下方藤的那天，如果不是在附近，她也许遇不上他，是不是就会太平一些？

    “我听说你是学医的，怎么，你想当医生？”肖懿航面对她，水果已经撩不起他的兴趣。

    “想。”杨希不愿多说，一口两个覆盆子，吃得嘴唇红红的，异常好看。

    “你有人养着，哪用学医？”肖懿航取笑。

    杨希回头望了他一眼，眼神特别轻蔑，毫不客气道：“首先，我被养着不是自愿的，其次，难道被人养着就不能去干自己喜欢的事？”

    “开玩笑开玩笑，别生气。”肖懿航慢慢撩出话题，“那你怎么还不走，有难言之隐？”

    “我欠他钱。”

    “多少？”

    “两千五百万。”

    “就这么点？”

    杨希把头低下，那对她来说，宛若天文数字。

    “要不我借你吧。”肖懿航其实早就知道这件事，只不过是一步步套话。

    杨希眉目之间带着哀愁。

    肖懿航以为她不想平白接受他人好意，连忙附上，“我有条件的，不是免费帮忙。”

    杨希一脸生无可恋，她就算还清了钱，也可能逃不掉，旁人不懂。

    “你别不说话，有什么问题说出来我尽力帮你解决。”肖懿航倒了两杯酒递过去，水果配酒是第一次了，尽心尽意追女孩子也算第一次。

    杨希回头看他，暂且相信了一半，道：“那一起帮你表妹攻略方藤如何？”

    “这我……有点难度，他的心都不在白芨妹妹身上，很难办。”

    “那算了……”杨希失望。

    “对付方藤，你是不是应该好好想想，这家里谁能镇的住他？”

    杨希低垂的神色骤然舒展开，对着肖懿航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

    大概在肖懿航眼里，是从“不靠谱”变成了“有点用处”。

    杨希把最后一颗无籽葡萄吃下肚子，拍拍手道：“我先找个地方睡一觉，明天早上爷爷会在外面吃早餐。”

    “去哪睡？我房里有空位？”肖懿航戏言。

    杨希头也不回跑了。

    结果迎面遇上了白芨，她脸上泪痕还未消，衣扣还扣错了，失败了……

    杨希扶额，想说点什么，白芨却突然笑了，非常温柔可人，几乎看不出任何悲伤情绪，她说：“希希，不好意思我失败了，麻烦你以后再为我加油。”

    “噢……嗯，好！”杨希松了口气，她在一瞬间感觉到了白芨的敌意，转眼才看清，她明明是这么努力的女孩，没事的。

    白芨走到肖懿航身边，他给杨希倒的那杯酒，被她一饮而尽，她还意犹未尽道：“再倒。”

    肖懿航拍拍她后背，然后给她满上。

    杨希有些心疼，拉了张椅子过去，今夜陪她一起喝酒。

    方藤站在楼梯上俯视，厨房里灯光大亮，三人的声音时不时传出。

    他已经做得很好了，这几年他从没有碰过别的女人，在地下室见到她的时候，她穿着透视装，一个呼吸也能牵动他的欲望，他为自己的疯狂付出了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