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去成,这京兆府尹你是当够了想去天牢坐坐是吗!”朝堂之上,皇上震怒不止,这梁去成真是好大的官威。
近几个月采花贼又断断续续的作案,在先前撞上苏若若之后倒是收敛了许多。梁去成就直接撤去了夜间的守卫,秦海对此并不赞同,苦苦劝说。这几年秦海政绩突出,隐隐有超过梁去成的势头,他便处处打压,这次也是毅然决然的否决了秦海的提议。秦海对两三支守卫有完全的调令权,如今也只能辛苦他们巡夜时多担待一些,好几个时辰才能轮一班。但这事被梁去成知道后,却强令这两三支的守卫也不能巡夜。
所以,昨夜苏若若和采花贼打了那么久都没有等到援军。
“皇上臣冤枉啊,臣也是看采花贼近日销声匿迹了才把人撤了的。”梁去成跪在大殿上义正言辞。
皇上若不是从秦海那儿了解了实情可能还真会信了他的鬼话:“销声匿迹?梁去成,你可知欺君是何罪!”
梁去成吓得抖成了筛子,但还是嘴硬道:“臣,确实是因为贼人销声匿迹了才撤的守卫。”
“哼,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福总管,把东西呈上来好好让他看看。”
福总管呈上了一份公文,公文的首页标着红色得“重”字,写着秦海的名字以及公文上交的时间――这个月的初八。梁去成的脸色瞬间变得青白,失去了血色,瘫坐在地上。
皇上嘲讽道:“看来梁大人认得这份公文啊。九花这月初七晚又作的案,初八早被害人家属报的案,初八中午秦海呈到了你的案几上,初八晚上你又下令撤了他的三支守卫,你却在跟朕说‘销声匿迹’?”
梁去成慌乱的爬到了皇上的脚边,还想为自己脱罪:“臣并没……”
“没有看到?”皇上打断了他的话,“别跟朕说你不认识这个‘重’字。”在大津,小到县衙的九品芝麻官,大到皇上,所有标有“重”字的公文都要优先处理,如遇直属上级告假则需越级上报,如官员当日无法查看也要备案上报,以保证要事落实。
“朕平日就偶有听闻你打压下属但并未在意,没想到你竟如此不分轻重,手握一城的守卫,你就当这盛京是你的吗!”
“臣没有这意思,臣是被逼的皇上!臣――”梁去成刚要说出什么,却被皇上身边奉茶的小太监一刀贯穿了喉咙,他口吐白沫径直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匕首上淬了见血封喉的毒!
“护驾!护驾!护驾……”福总管大喊。
亲卫一拥而上将皇上护在中央,而那小太监早已服毒自杀了。
“查!给我查!”李元洪简直要气疯了,他堂堂大津皇上身边的太监竟是个细作,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文武百官跪在地上:“皇上息怒啊!”李元洪目光锐利的扫了一眼大殿上的官员,甩袖走了。景王爷见状跟了上去。
御书房。
“皇上。”
景王站在那里恭敬道。
“小林子自小就待在朕的身边,朕是一点都没想到他竟是个细作。身边之人都是如此,那朝堂之上又有多少人是真正向着朕的!?”李元洪愤怒道。
帝王的悲哀莫过于此,你拥有了全天下,但全天下就只剩你一个人。
景王爷看着昔日意气风发,励志做一代明君,受百官推崇,受万民敬仰的兄弟如今这般情况,心里也不好受。
他是一代明君,但人心叵测。
景王爷斟酌一下,决定说句推心置腹的话:“元洪,这只是宫中的小太监,怎么能和百官相提并论。我不敢说朝堂上人人都向着你,但拥护你的人大有人在。更何况,许多人忠的是国,并不是君,我也是如此。”
皇上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大笑了起来:“是朕钻牛角尖了,不过元珮,你这么直呼朕的名讳,还当着朕的面说不忠于朕,不怕朕要了你的脑袋吗?”
景王爷说的这段话,年少时他们也是不知好歹的悄悄的谈论过。
景王爷笑了笑:“那还请皇上恕罪了。”
“今日之事,你怎么看?”皇上问道。
景王想了想,说:“臣也是有点想不明白。这梁去成死前究竟要说什么,他既然会被灭口,说明这事肯定事关重大。臣先前想,这巡夜的守卫是为九花一案而设的,事情过后便会撤去,这背后之人却叫梁去成提前撤去,所为之事必然十分迫切,可现下离初八已有半月之久,京中却并无发生什么大事。”
皇上点了点头:“有理,继续说。”
“因此,臣又想,这梁去成会不会和这九花有关,撤去守卫是为了方便九花作案。”
皇上皱了皱眉,并不赞同:“可一但如此,只要九花再次作案成功,事情不就很容易败露,就如今日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