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世子妃的母亲夏柳月是邬北夏氏之人。不过,夏柳月不是医师吗?”李景皓对夏柳月救了景王妃的往事有所耳闻。
莫也望轻笑了一下:“毒、医本就是一家,毒亦可医人;医亦可杀人。是毒还是医,终归是人的一念之差。好了,先不说这些了,李恭睿那边怎么样了。”
“他已经和李景熙搭上线了。”李景皓回答说。李恭睿,辽王幺子,因出生时被一老道测命说是命薄,自小被当做女娃养大。
莫也望勾起了嘴角,目光阴狠:“李恭睿下了这么大功夫让李景熙和皇上离了心,不知这两人能在盛京之中翻出什么风浪,可别让我失望了才好。”
李景熙眉间似有难以排解的忧思,他踌躇一会,说道:“舅舅,我并不适合当这天下之主。”
莫也望站起了身,眼中尽是难以置信,他举起健全的那只手,想要打醒这个不争气的侄儿,却是久久没有落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是忘了我和你母妃是因为什么才来的大津吗?你是忘了辽王一族是被谁下令诛了九族吗?纵古观今,帝王即位哪个亲王是善终的!”
“辽王一族被诛是因为他起兵造反,何况太子也不是这样的人!”李景皓反驳道。
“你竟如此天真,是我和你的母妃把你保护的太好了吗?李元洪纵使念及一丝兄弟之情,辽王九族之内那刚落地的婴儿也不会死!皇后和太子也绝非良善之辈,他们没有对付你,只是因为他们以为你如表面看着这般体弱。你身在帝王家,就不要做兄友弟恭的春秋大梦!”
李景皓的脸色十分的难看:“舅舅,对不起,我明白了。”是他奢望了,更何况走到这一步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他不只一个人,还有舅舅和母妃——两个为他殚精竭力的人。
“这声对不起应当是对你自己说。”
李景皓低下了头。
……
这几日苏若若卧病在床,朱允修也没去国子监,他之前在秦良瑾那儿干了半天,觉得那边的案桌挺好用的,就直接搬回了房间,把那些需要检查错字的公文也都一并带了回来。
景王见自家儿子是真的改过自新了,自然也不会拦着,虽然秦良瑾安排的事务看上去如此之——怪异。不过,也总比他去那些个花街柳巷来得好。
苏若若对此也是双手双脚的赞成,朱允修有自己的事情干,就不会老是盯着她了,连她翻个身动一下都要问:是想如厕了吗?她只是皮肉伤,还没有到断手断脚需要人把尿的地步!除此之外,公文来自天南地北,新鲜事儿也不少,朱允修有时看到有趣的地方都会念给她听,这样也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