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时节,天气愈加的冷了,吃了徐御医开的药身体并未见好,倒是二皇子五皇子送的各种补药,使得崔允诺的气色略见好转。
今日大皇子设宴,上到各位皇子下至大臣子弟都收到了柬帖,崔允诺本不想参加,但距上次见到二皇子已有些时日了,心中思念作祟,于是一大早便唤七珍为自己梳洗换衣,让松伯随意拿了件看着名贵的玩意儿一并带去,虽说意不在宴席,可这礼数还是应尽的。
马车到了宫门口,所有人都得下车步行入宫,五福把崔世子抱下马车。在木轮车上安坐好的崔允诺却受到了侍卫的阻拦。
“崔世子,请下车,宫里有规定,臣子只能步行入宫。”
“是大皇子请我家世子来的,我家世子身体不便近日无法行走,再说这木轮车又不是马车,凭什么不让进啊!”
“七珍!不可无礼。”崔允诺略有愠色地制止了自己的丫鬟,双手撑着扶手刚想起身,却因脚下无力,身体径直往前方地面倒去,原以为自己会和大地来一个亲密接触,结果摔进了一个结实却又温暖的胸膛。
“小的见过二皇子,五皇子。”其余人齐声请安。
抬起头,看见了自己想了一整个冬天那清秀温柔却又不失高雅的面容,一袭白衣白裘的崔允诺,红晕攀上了他苍白的脸颊。
“允诺啊,你怎么越长越像个女娃了,脸红扑扑的,皮肤白白的,真像个瓷娃娃,哈哈哈……”白瑾南一把拉过二皇子怀里的崔允诺,对着红红的脸蛋就是一阵揉捏。
“唔,瑾贞哥哥……”
看着快被自己弟弟玩坏的小娃娃,白瑾贞分开了二人,转过身检查崔允诺的脸,“南儿,你看看,允诺的脸都被你揉肿了”,说完还不忘瞪了一眼自己的五弟。
不等白瑾南辩解,二皇子白瑾贞对着宫门侍卫说道:“宫里规定皇子可坐车辇入宫,而臣子只可步行,那有没有哪条律法说臣子不可坐皇室车辇入宫啊?”
看见平时温润如玉的二皇子在自己面前动了怒色,侍卫们吓得不轻,连忙回答道:“回、回、回二皇子,宫里没这规矩。”
“那好,这架木轮车是我借给世子的,也算是皇室车辇,你们还要阻拦吗?”不等侍卫回话,五皇子瑾南一把抱起崔允诺往木轮车上轻轻一放,推起车就飞似的跑向御花园,白瑾贞看着他俩,微微浅笑,跟了上去。
即便是白帝宫里的花园,到了隆冬也只剩凌寒独自开的梅花可以伴美酒饮醉。
崔允诺不胜酒力,却甚喜桂花酿,此酒绵甜香口,但格外醉人,每次喝前瑾贞都会亲自烫热三杯,仅三杯,少一滴可惜,多一口醉人。
一个病秧子世子,根本引起不了其他人的注意,皇子们又坐在远处,这倒好,乐得清静,瑾贞哥哥烫的桂花酿甚佳,入口不凉却刚好下咽的温度,两杯酒已下肚,允诺微醺。
“好久不见啊,崔允欢,啊不,是崔允诺,崔世子。”
崔允诺微微抬头,一双看似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正注视着自己,眼前这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还真是和以前一样喜欢招惹我啊,允诺心想,反正我也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