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别怕。”七珍捧起男孩的脸仔细地检查伤口。
男孩摇了摇头,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崔允诺,半晌,“你生病了吗?”
崔允诺没有在意他的话,而是让五福搀扶自己起身,蹒跚地走到大皇子的酒案前,跪下一膝,
“大皇子殿下息怒,臣并非有意扫殿下的雅兴,只是第一眼见到那孩子就好生喜欢,也怪那孩子生得一副潋滟星眸,实在不忍让金雕给啄了去。还请殿下降罪。”
“大皇兄,金雕是我斩的,要罚就罚我,与世子无关!”白瑾南走上前把崔允诺挡在了身后。
“皇兄,是臣弟没有好好教导南儿,还请责罚瑾贞。”白瑾贞领着男孩走到了白瑾南的身边。
“二哥,你什么都没做啊!”
“够了!你们一个个的,演哪出呢!”大皇子白瑾盛刚想发怒,却被一旁的长贵公公给拦住了。
长贵公公在白瑾盛耳边小声说道:“殿下,这崔世子是崔王爷的儿子,也就是以后的裕安王,崔家富可敌国,就连白帝陛下都得对崔王爷礼让三分,殿下又怎可降罪于他呢?更何况两位皇子与崔世子素来交好,此刻都为了世子争相顶罪,殿下不顾念与皇子们的情分,还得想想二皇子的母妃嘉宜娘娘啊。白帝陛下本就不喜殿下养雕,殿下若是为了这两只金雕罚了皇子和世子,奴才担心不仅要伤了宫中和气,惹怒了白帝、帝妃可就大事不妙了啊。”
大皇子听罢,觉得不无道理,这崔王爷自己惹不起,二皇子的母妃在宫中地位仅次于帝后,更不能得罪,自己一日未被册封皇太子便不可树敌太多。
想到这儿,纵使心中百般怨怒,大皇子白瑾盛也不得不笑脸相待,“二弟五弟崔世子,这是为何呀?崔世子快快请起。不过就是两个没用的畜生,玩物而已,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好可惜的,不要讲什么罚不罚的了。倒是惊了世子弟弟,哥哥我对不住啊,哈哈哈。小贵子,拿酒来。来,干了这杯酒,这事就过去了,”大皇子递过一杯酒。
崔允诺起身接过酒盏,并未饮下,把弄着酒盏问道:“殿下,这小孩对殿下可有用?”
“区区一个奴隶,当然无可用之处。”大皇子不以为然。
“既然是个没用的奴隶,那便恳请殿下把他赐给臣。”
说完,崔允诺仰头饮完了杯中酒。
“五福,七珍,还有你,”纤弱的手指了一下男孩,“回府”。
五福推着木轮车,七珍扶着受了伤的男孩,一行人离开了校场,之后校场发生了什么,崔允诺并不关心,酒喝多了,头有点疼。
回到王府后,崔允诺吩咐七珍带男孩去洗澡更衣上药之后,便回房休息了。用晚膳的时辰到了五福去请都没作声,看来真的是喝多了,五福心想。
第二天晌午,崔允诺才坐着木轮车从房里出来。
刚打开房门,就愣住了,房门口站着一个昏昏欲睡的小孩。
“你?”
小孩抬起头,那双桃花眼崔允诺还记得,“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崔允诺离开房间,男孩跟在身后,崔允诺的木轮车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