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崔允诺口中喷出一滩黑血。
“王太医,快!到底是什么毒,快想办法解毒啊!”白瑾南急得直打转,恨不得上去揪着太医衣领问个清楚明白。
王太医擦了下脑门上的汗珠,接过医官手里的花,颤颤巍巍地观察起来。
“这……这是……这是钩吻草啊”,王太医查出了毒物的同时立刻跪拜在白帝面前,“禀告陛下,这是钩吻草,又名断肠草,此物除苞片边缘和花梗幼时被毛外,全株均无毛,花小,淡黄色,与金银花极其相似,应该是有人偷天换日,将甜汤中的一味草药金银花换成了此毒物,请陛下明察。”
“哦?是吗?那为何我等喝了没有事呢?”大皇子不紧不慢地问道。
“这……甜汤已经被撤下,微臣恳请陛下准许医师去珍膳房检查剩余甜汤残渣里是否有毒。”王太医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准。”
“太医,你别跪着不动啊,快想办法解毒。”
“启禀陛下,负责甜汤的御厨在珍膳房后院服毒自尽了。”羽林右卫白翼匆匆来报。
“这可是畏罪自杀啊!恐怕此事没那么简单,还请陛下明察。”
“臣恳请陛下明察。”
白帝倚靠在龙椅上,揉着额鬓,“白翼,可有眉目?”
“禀告陛下,负责甜汤的御厨名为孙珍,原是秋林城一个不起眼的厨子,亏得做得一手好甜汤,进了珍膳房后一直负责宫中每日的甜品,倒也不曾出过什么岔子。”
眼前名唤白翼身姿挺拔的少年正是白帝的三皇兄白源之子,白源英勇善战,可惜当年为救白帝溯战死沙场,留下了襁褓中的幼子也就是白翼。
白帝多疑善猜忌,对这个皇侄却十分信任,他命宫里身手最好的禁军统领教授白翼武功,而白翼也非常争气,舞象之年不久便任职于羽林右卫,未及弱冠已是右卫统领,维护宫中秩序,专为白帝所用。
听了白翼上述的情况白帝的眉头拧得更紧了,“秋林一个不起眼的厨子?怎么会到皇宫珍膳房当御厨的?难道珍膳房用人是如此随便的吗?来人,把珍膳房的李福庆给朕带上来!”
不一会儿,身着金边白衣头戴白色高帽的老人被带到白帝跟前。
“罪臣李福庆叩见陛下。”年迈的李福庆跪拜在宴厅之上,全身都在抖抖索索。
“李福庆,朕问你,这管甜汤的孙珍是怎么进的珍膳房,你选人用人就这么随意吗?”
李福庆在白帝年幼时便已进宫,四十多年来一直兢兢业业,对每道膳食的把控都极为精准,不仅色香味俱全,连因为吃了从珍膳房出来的膳食坏肚子的事在宫里都是为所未闻,白帝当然不相信此事与他有关。
“禀陛下,这孙珍并非由老臣亲自挑选,是……是有人举荐,臣才放心让他进了珍膳房,谁知……”
“谁?谁举荐的?”一旁的张丞相立马追问道。
“是……是……”豆大的冷汗从李福庆额头滴落,他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望向身后左侧的那个少年。
一心只有崔允诺伤势的白瑾泰在石头的提醒下才反应过来,在座的所有人都看着自己。
“泰儿,父皇问你,可知道珍膳房的孙珍?”
“孙珍?珍膳房的……”白瑾泰思考了片刻,“儿臣知道他,就连宫里厨子做的甜汤都比不上他做的,上次去围猎,我见他在秋林那个地方太过屈才,就带回宫送到珍膳房,父皇不也很满意他做的甜汤吗?”
“胡闹!”白帝气得来回踱步。
“陛下,泰儿还小,分不清好坏,更何况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就是这个孙珍给世子下的毒。”帝后赶紧抚着白帝的胸口帮他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