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公司……黄了？”

    小马也是一愣，和沈舟同时抬头望向了那扇已经关闭的门。

    里面没有开灯，黑洞洞的，只能隐约看到，刚才的老者坐在最深处的昏暗之中，一动不动。

    “对，黄了，人都走光了，这里的东西都卖给我了，你们快走吧。”

    收破烂的老头没好气的一挥手，似乎想要赶紧把沈舟两人赶走，免得在这里碍手碍脚。

    小马问道：“我记得这公司才开了一年左右，怎么就黄了。”

    “是啊，刚好一年，这不就是房租到期了么。”老头伸手又把墙上的几个钉子也拔了下来，头也不回地说道。

    “那……大爷，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家公司是为什么黄的？”沈舟开口问。

    “问他去。”老头百忙中空出一只手，指了指屋子里的那个老者。

    沈舟想了想，却并没贸然行事，而是从兜里摸出一百块钱，笑嘻嘻地递了过去。

    “大爷，你看这天也怪热的，咱爷俩，唠一百块钱的？”

    老头停了手，看看沈舟，又看看那钱，二话没说就抢了过来，塞进兜里。

    “唠可以，一百块钱五分钟。”

    “我说你这是抢钱啊，啥买卖一百块钱唠五分钟。”小马明显有些不乐意。

    “你以为我愿意跟你唠啊，我那边还有一堆纸壳子要卖呢，跟你说，一分钟过去了啊。”这老头还真是一点也不在乎，看那架势就好像要找茬干架一样。

    沈舟笑了起来，把老头拉到一旁，说道：“大爷，甭搭理他，其实吧，我第一眼看见你，我就觉得你不是一般人。说真的，这家公司，到底怎么了？您跟我说个实话。”

    老头上下看他两眼，语气稍稍缓和。

    “你这小伙子还算挺会说话的，我就跟你说两句。”他回头看看德宇建筑公司的屋子，又说道：“资金断裂，没钱了，养不起人，自然就都走了。而且，他也不想干了，说岁数大了，要回老家，守着老婆孩子养老去了。”

    “哦……原来如此。”

    沈舟点点头，又问道：“那现在，他这公司还有没有可能，再继续盘活呢？”

    老头道：“盘活？为啥要盘活，他的公司，他自己都不想干了，你们操这个心干啥？我说你们到底是干啥的，来这问东问西，告诉你们，这公司不干了就是不干了，不外兑，也不接受融资。”

    咦？

    小马忽然诧异地问：“我说大爷，你懂的还挺多，融资你也知道？”

    不等老头回答，沈舟拍了拍小马，笑道：“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位大爷比你懂得多。是吧，大爷？”

    老头一瞪眼，摆手道：“我不跟你们说了，五分钟到了，走吧走吧。”

    小马也看出问题了，上前拦住他，从兜里也拿出一百块钱。

    “那就再唠一百块钱的，大爷……”

    没想到，这次老头没接，不耐烦道：“你们拿我逗闷子呢，我没空陪你们玩，说了不融资就是不融资，也不外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