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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给贺兰敏之是由侍女扶着去先洗澡,还是自己去隔壁洗澡两个选择后,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必然的。
赵一手托着香炉底,一手打开香炉的钮盖,将这价值万银的奇楠,燃到最后的尾香慢慢的闻入了肺里。
又带男人回来了?
继承了师傅袁天罡昔日所居的道观的李淳风李道长,早就对于借宿在自己道馆里,却老是带着些不明所以的人、做些违背人伦之事的赵文清这癖好极度不满。
李道长你又不好男风赵文清甚是觉得此时可惜,而且,我也没有想过勉qiáng你嘛。
真实原因是,他对于上一个和自己某方面而言,极度相似的家伙没有兴趣。
自攻自受?
太糟糕了。
等到这不勉qiáng之句说完,赵文清一转手腕,将手上的那个香炉,递了过去。
香还没散尽呢。
在这一屋子那清凉香甜的奇楠香味,与□的yín靡气息jiāo融在一起,只能让知晓一切的李淳风觉得作呕。
可偏偏这让人作呕的室内,作为当事人之一的赵文清,却是那副出尘脱俗的仙人之姿。
或许是因为,他对自己做出来的事情,毫不在意的缘故。
李淳风,我们是一类的。
赵文清直呼继其师傅袁天罡之后,总结起来便是【神棍】之名享誉大唐的李淳风大名。
为了自己的目标,不在意其他的一切存在。
画了那份《推背图》去搞定几代帝王后,就可以随心所欲自己的研究了。
所以起来,赵文清扣上了香炉盖子,随手将那无人接去的缠花攀枝铜香炉甩在了几案上,淳风你到底在做什么研究?
长生不老。
这个答案,对赵文清而言,是再可笑不过的了。
他伏案大笑。
惹得李淳风拂袖而去。
我笑的不是你的想法。
赵文清一句话,就将半只脚踏出门外的李淳风喊停了动作。
反正,你也不会懂的。
虽然赵文清他本人都不懂自己为什么要笑就是了。
反正——
活于这世间,如果无法想笑便笑,想哭边哭。
赵文清给贺兰敏之准备的课程,并非为了考那些明经科、进士及第而去。
反正等到武姐姐成了皇后母仪天下就能分封诸亲,而再等上个十几二十年,就可以等到武姐姐君临天下,成为千古独一无二的女帝了——
只要在那之前不惹得她不快,加官进爵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所以啊,赵文清jiāo贺兰敏之的课程,便是那些这少年郎之前不屑一顾的附庸风雅之事。
所谓‘见、闻、食、饮’,这些都是人们不可或缺的乐趣。
赵文清说起玩乐之事,最是得心应手、
正所谓‘chūn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
贺兰敏之趴在桌上。
好吧,换一个。
而那饮食之道皆是下乘能够分辨得不要吃到相克的食物就成了。
就算喝毒药也没事的赵文清,对于这方面是没啥在意的地方。
而最风雅之事,莫过于闻香了。
这是赵文清这些年给自己在杀尽天下负心人这种苦bī的任务当中,唯一培养出来的乐趣。
香之道,有麝香之类的shòu香,亦有沉香这种香木,来辨别其细微的香氛。
沉香中论香味极品,是看它能否沉于水中。
赵文清从衣袖里取出一个又一个的玉碟,碟子上摆放着不同的沉香品种。
入水则沉者,名为沉水香;次之,半浮半沉者,名为栈香也称笺香、弄水香;再次,稍稍入水而漂于水面的,名为huáng熟香。
宽大的袖子,半遮着赵文清的手背。
他的指尖滑过一个又一个的玉碟。
这不都是木头吗?
明明是出生世家大族,可偏偏这贺兰敏之,居然完全不通此道。
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反倒是,刚才那一手的名目是什么?少年郎兴致勃勃,袖里乾坤?亦或者是他甚至于连名称都自顾自的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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