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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工业区的窨井盖中弥漫出下水道的雾气。
玛丽莲?梦露曾经上演过的绝代风华的掩着裙子的一幕已经成了历史的绝响,在深夜中踩着雾气从天桥下的街道走来的黑衣少年,他的双手戴着一副白手套,左手拎着一个银色的小手提箱,右手竖起风衣的衣领。
下一秒,他站在一栋哥特式风格的教堂前,敲开了教堂的大门。
神父,我来这里忏悔。
为什么不去找你的告解牧师?
神父,求您了。
双黑的英俊神父沉默了一秒,让少年进了教堂。
走进告解室,少年在桌上搁下了手提箱,随后说道:Father,I kill some animals。【神父,我杀了一些禽shòu/动物(神父的理解,一语双关)】
原本从MV的片头便轻轻响起的舒缓的小提琴声,在这句话结束后,骤然转变成了让人战栗的《Devil's Trill》。
塔蒂尼这位在同时期的帕格尼尼的名声之下几乎被业外人遗忘的小提琴家所编曲的《Devil's Trill》,是小提琴家们炫耀自己技巧的神作。
而这首《Devil's Trill》出现在MV里,少年那仿佛是所有艺术家纤细神经的噩梦的嗓音,吟唱着这个世界的善与恶。
丈夫死在了越战的战场上,而不得一个人带着一个七八岁男孩子的单身母亲,因为工作与家庭的双重压力,而日渐变得bào怒——愤怒。
这首炫耀技巧与《Devil's Trill》,少年给他附上了歌词。
质疑与相信,期望与失望,努力与失败,矛盾又尖锐的歌词,将母子二人的生活一步步拖入往糟糕透顶的地狱拖去。
MV的结尾,男孩子被完全丧失理智的母亲打成了重伤送入了医院。
到了医院,神志清醒过来的母亲趴在儿子的chuáng边痛哭。
儿子伸出骨折的右手,手指轻轻地擦去母亲脸上的眼泪,一边说:I’m OK.【我没事。】
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
母亲哭着抱住自己的儿子。
Yah, right!(才怪。)
病房外,穿着黑色风衣的少年扯起嘴角,轻蔑的一笑。
——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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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首歌曲的开头,则是神父听了少年的祷告(即第一首歌曲的内容),沉默了片刻。
And【然后】
少年继续说了下去。
第二首歌曲的一开始,是轻快的钢琴曲。
就是在这风笛声中,已经长成少年,却依旧因为骨折问题来医院看病的儿子,问着医生:Why?【为什么?】
what?【什么?】
Nothing。【没什么。】
说着最后一次,实际上只要不改变自己的生活,就永远都是谎言。
轻快的钢琴曲在MV讲述的故事与歌词的映衬下,越发显得讽刺。
努力无法改变,而在少年放弃追逐目标后的自bào自弃,却因为那别致出众的颓废而吸引到了他人的目光。
这可不行。
——懒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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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转回父亲那边。
恢弘的jiāo响曲中,在丛林里发生着激烈的jiāo火。
越战的丛林战时,父亲并没有死去,只是因为自己的战友以为自己死去了,想着最起码也得将同伴的吊牌给带走。
他确实是将父亲的吊牌给带走了,可父亲并没有死。
历经困难回了家,却看到自己的妻子逐渐步上正轨的生活,就是带着当初的战友出去约会。
这很有意思吗?
理智在告诉丈夫不应该妒忌这些。
我想拿回自己的身份有什么错!
你让一切都完蛋了!
政府的抚恤金要赔偿,而英雄却因为好心办了坏事而被亲朋好友质疑
原因则是丈夫他千辛万苦回了国,却妒忌妻子在自己不在身边的这些年,居然有了新的爱人。
但是,谁有错呢?
没人的初衷是想要伤害他人,可是——
他当初真的不是为了自己的勋章而拿走了吊牌?
——欲望与妒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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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说:这些人做的事,神都看着呢。
少年回答:怎么能在称之为人呢?他们是禽shòu。
随后,他又问:为什么这个教堂除了您没有其他人呢?
神父回答:它要被拆迁了。
少年笑着说:不要担心这个问题了。
他将手上的那个小巧的银色手提箱放在了桌上。
如果有警察来查案子,就把这个给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