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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起降系统出了问题。救援点的负责人是一名联邦警探,一边指挥众人清理现场倒塌的残骸,搜救乘客,一边抽空向急诊医生解释着,几个小时前‘绿叶号’就向栈桥发出了降落申请,但系统延误了,把即将起飞的‘进化号’推到了起降平台。等工作人员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绿叶号’紧急转向,仍旧没能避开‘进化号’,两艘船擦肩而过,撞毁了周围七百米的船坞,一号航站楼也被‘进化号’的尾巴扫掉了一大块。
巫承赫顺着警探的手指从透明幕墙看出去,外面一片浓烟滚滚,有些地方还闪着火苗,根本看不清两艘飞船的残骸,只看到小半个‘进化号’的标识。
二号航站楼损失也很大,‘绿叶号’的一大块残片从侧面穿进去,把整栋楼都捅穿了。警探脸色十分不好,又疲劳又焦虑,那边候机的人比这边还要多,确定的死亡人数已经超过一百名了,还在以每小时十几人的速度增加。该死的,怎么会发生这种惨剧,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么大的事故即使放在整个星系内看都是非常罕见的,事故调查结果估计一时半会还确定不了。医生的职责是救人,因此大致问明情况后他们就投入了抢救工作。巫承赫紧紧跟着急诊医生,帮他将护工抬出来的伤者按伤情分类,建立临时档案,做简单的外伤包扎。jú次郎则紧紧跟在他的身边,帮他做记录、递工具之类。这孩子显然没见过这样残酷的场面,脸色白得厉害,手脚都微微发抖。
别紧张,如果觉得不舒服就去旁边歇一会。巫承赫处理完一批伤员,发现他捂着胸口一头冷汗,忙将他扶到了一边,从口袋里找了几枚薄荷糖给他,这里血腥味太重了,吃点薄荷糖可能好一点。
jú次郎面色青白地看着摆在地上的伤员们,这里是空间港,伤员要用穿梭机一批一批地摆渡到地面上去,有些重伤者还不能马上转移,要在临时救援区恢复到体征稳定。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被挖掘出来,他们的压力越来越大,护工根本不够用,没人打扫卫生,临时医疗区的地面上堆满了染血的药棉和绷带,那气味简直令人作呕
呕jú次郎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巫承赫忙拿清水给他漱口,所幸大家都忙了大半天了,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都是酸水。
我没事,我好多了。吐完以后jú次郎感觉舒服了点,喝了半瓶水,含着薄荷糖,脸色虽然很白,目光却镇定了不少,他靠着巫承赫的肩,感慨道,为什么你一点都不怕?那些伤口太恶心了还有那些漏出来的内脏,巫,你为什么这么镇定?
巫承赫哑然,虽然他在UN服役时间不算很长,但毕竟是在战地医院呆过的,又专攻心胸外科,血肉模糊的场面见得多了。叹息着扫视了一眼láng藉满地的医疗区,低声道:你可以试着把他们想象成自己的亲人和朋友,这样就不会觉得恶心了,会用尽全力去救他们。
唔,是个好办法。jú次郎若有所悟地道,喝完剩下半瓶水,打起jīng神来,走吧,耽误你不少时间,一会轮值医生又要骂人了。
接下来的八个小时,jú次郎渐渐进入了状态,在巫承赫的指点下迅速有效地投入到了救援当中,急诊医生本来还担心他们应付不过来,后来发现他们配合十分默契,便放了心,将更多的轻伤者划给他们俩处置。
这里还能腾出来一两个医生吗?就在他们快要筋疲力尽的时候,一个制服上染满鲜血的护士跑了过来,7号船坞那边发现生命迹象,可能有五到八人被困在涡轮中心底层,我跑了好几个救援点,他们都分不出人手来,你们能过来个人帮忙吗?实习生也行啊。
急诊医生都快要忙虚脱了,一边给一个腹部穿刺的伤者切除脾脏,一边道:巫承赫,你跟她去看看。
巫承赫正在给一个伤者缝合头皮,本来这种活都是轮不到他来gān的,但现在连个多余的护士都没有,他只能悄没声息地把能gān的都gān了。听到急诊医生竟然让他去独立出诊,迟疑道:我?我连实习生都不是
你可以的,现在没有别的人手了,你去看看,如果处理不了就回来找我。急诊医生用肩膀擦了擦头上的汗,道,带上jú次郎,带够器械和药品,尽量独立完成救援,我会给你们的实践评定加分的。
是。这已经不是加不加分的问题了,这是严重的越权,要知道他连护工执照都没有。巫承赫没办法,快速缝好剩下的伤口,和jú次郎整理了急救箱,跟着护士出了一号航站楼。
在那边,7号船坞,消防员和警察正在切割覆盖物。护士给他指了地方,就被叫去处理其他病人了。巫承赫跟jú次郎步行爬过好几个焚毁的深坑,花了十几分钟才走到7号船坞,果然看到一名开着机甲的消防员正在切一大块压在入口处的金属梁,里面传来人声:有六名伤员,三名轻伤,两名重伤,还有一名被卡住了,快叫医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