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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台的桌子上放着卷烟和打火机,她摸索着从铁质烟盒中拿出了一支雪茄点燃,用力地吸了一口。
熟悉的味道,浓烈而炽热,这烟劲儿有些大,她吸了一口便被熏出了眼泪,然后就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如疾风骤雨。
风chuī得有些冷,林菲韵缩了缩身体,将脚踩到椅子上,手臂环住膝盖,这才有了一些暖意。
靳诚回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半年了,他好像从来没见过她抽烟。而且医生也一而再再而三地嘱咐过,她的身体状况,烟酒是绝对不能沾的。
她现在每天都要喝中药,那次流产损失的东西,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补回来。
靳诚看她这样,心里也不好受。他知道那个男人来北京了,他也知道她一直没忘记他。
他听谢盛阳说,以前的林菲韵是一个特别单纯的女孩子。随性又乐观。
如果不是那个男人,她会一直快乐下去的吧?
至少,她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颓废,伤感,整个人都是灰色的,只要走近,他就能闻到她身上绝望的气息。那个男人,究竟让她受了多大的刺激?
心情不好也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忘了医生的嘱咐了么。靳诚走到阳台上,俯□将她手中的烟夺过来捻灭,有些无奈地提醒着她: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林菲韵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她的反应让靳诚更加担心: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哦,没事。林菲韵不想让靳诚担心,随口敷衍了一句。
Linda,我以为我们已经无话不说了。靳诚坐在她旁边,握住她冰凉的手,我知道他来北京了,我们不怕。
池韫来北京的事情,谢盛阳已经跟他说过了,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我没怕啊,这有什么好怕的。林菲韵扯起一抹笑,生硬地转移话题:我真没事,倒是你,抓紧时间吧。
靳诚显然没理解她在说什么:什么?
林菲韵说:陈瑾馨不是还有几个月就要出国了么?看得出来你不想让她走,那就抓紧时间留住她好了。
靳诚和陈瑾馨的关系有些复杂,林菲韵也是道听途说的,据说陈瑾馨以前为了追他无所不用其极,可是高考完以后却jiāo了个男朋友,还说要一起出国。
林菲韵见过几次那丫头,她对她的敌意很明显,基本每次见面都会讽刺她几句。可是她对陈瑾馨却怎么都讨厌不起来。
说到底,她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生,有时候她还会羡慕她的爱憎分明和洒脱,那是她这辈子都没机会得到的东西。
听到她提陈瑾馨,靳诚果然沉默了,沉默过后,他也学她转移话题:明天周末,我带你出去玩儿吧,总是憋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儿。
靳诚将她搂在怀里,贴在她耳边,温柔地说:Linda,你开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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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诚对林菲韵是真体贴,她前几天只随口说了一句粤菜味道不错,他就记下来了,第二天中午带着她去了很有名的那家粤菜馆。
林菲韵是个很容易被细节打动的人,或许是因为童年缺爱的原因。她不会因为什么刻意为之的惊喜感动,可这些生活中的小细节,却能让她泪流满面。
有时候,她真的会动了就这么跟靳诚过一辈子的念头。
可是下一秒钟就会自己把自己否掉,然后再鄙视自己一番。
吃过饭之后,靳诚带着她到了王府井,北京最繁华的地段,再加上周末的原因,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走进商场之后,靳诚对她说:我马上出差了,这次要过去开会,你给我挑几条领带吧。
林菲韵欣然答应:没问题啊。
她向来对自己的眼光很有自信,作为一名服装设计师,她在这方面有许多异于常人的见解。靳诚不太会搭衣服,她跟他住一块儿以后总是给他提建议,几次下来,靳诚gān脆就在买衣服的时候直接带着她了。
走进专柜,她仔细地看了一周,然后拿了几条她看着比较顺眼的领带走到了靳诚面前,放在他胸口处一一比划着。
靳诚笑着对她说:Linda,你现在很有贤妻良母的范儿。
林菲韵在他胸口处捶了一下,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是在说我huáng脸婆,三十四岁的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