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答道:师父自有计较。
赵云与阿斗对视片刻,显是发现他心虚,阿斗却先声夺人,道:别骗我!
片刻后,赵云道:由她。
阿斗失声道:这是什么道理?!先生的主意?
不待赵云回答,阿斗已连珠pào般道:你见过她住什么地方?我爹要娶新欢,你们怎不告诉我?她还在为爹绣贺礼,你们觉得这样对一个女人,就公平了?
赵云反问道:我有什么办法?按你说的办?
你且把孙尚香qiáng行带走。赵云意识到语气过冲,竭力控制,又道:孙权本就疑她与主公暗通消息,荆州一败,方令她被关。你把她带走,正落了嫌疑,来日江东定以此为由,大军压境;此刻逞那一时之快
阿斗依旧顶撞道:都言女子三从四德,她嫁了就得从我爹,就算我爹死了,她该在哪过日子也是听老子的!跟孙权有什么关系?
赵云道:你问过她意思没有?她究竟对你有多好?令你罔顾两国修好之务,铁了心要带她回去?
阿斗却道:荆州府里就她一个人对老子好的,老子把她当作娘,怎么了?
他先前对赵云撒谎本已心虚,此时本想停火,孰料赵云听了这句却只觉话中带刺,怒道:你娘是倩儿!与她有何关系!
阿斗嗤道:见都没见过,早不知死哪
刚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脑中嗡的一阵天旋地转,脸上已挨了赵云重重一耳光。朝后摔在chuáng边。
刘公嗣!谁教你成日与地痞流氓混作一堆!认贼作母!回去面壁!赵云吼道,显是动了真火。
听到赵子龙的怒吼,关凤与于吉拉着手,从隔壁房奔来,呆呆站在房外,看着阿斗勉力爬起,鼻血长流;赵云一时情绪失控,未想阿斗竟是这般láng狈,回过神来,叹了口气上前道:阿斗,是师父不好,你
话未完,阿斗已抹了一把眼泪,死命挣开赵云臂膀,却未发现他手肘上裹着一层纱布。
他把上前来的关凤推开,冲出房去。
鱼羊楼外。
阿斗抹去鼻血,却迎面碰上走出门来的甘宁,甘宁才在小乔处治疗后回来,过了不到半天,一张脸竟是又被打得鼻青脸肿,显是刚经一场烂架,鼻下有血迹,二人朝向,俱是愣住了。
阿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甘宁挥拳恼道:格老子滴,不许笑!
阿斗笑得肚痛,推开甘宁,道:老子也被打了,来你这躲躲。你答应请我喝酒的咧,快。
话说不管是家中父子不和,还是夫妻互殴,离家出走正是解决问题的妙招。利用亲人担忧,躲一段时日,直至家人寻得忧心忡忡,再回家去,到时旧怨也偿了,错也清了,照旧大鱼大肉,笑脸伺候,此招屡试不慡。
唯可怜那动手打人的肇事者遍寻不得,担够了心。
也罢,阿斗给赵云减了刑,离家出走一晚上,明天回去便好,不给你玩失踪十天半月的了。
甘宁要拦阿斗,却拦不住,只得任他进去。
阿斗一进鱼羊楼大厅,却见空无一人,桌椅被拉到一旁,又有许多打翻的杯盘,碎瓷等物,讶道:有人来踢馆子?咋在自己家里开打?
甘宁脸上淤青未消,随手扯过一条湿毛巾捂着,道:你还是别问的好。说毕揽着阿斗肩膀,上了二楼雅座坐下,阿斗又问:不去看大夫?
甘宁嗤道:你不吃饭?老子刚出门看大夫,你就赏脸来吃顿饭,谁敢去看大夫?
阿斗兀自好笑,先前被赵云打了一巴掌的事早已丢到九霄云外,这里还有个比自己更倒霉的,遂掏出青囊经翻了翻,寻到治跌打伤的那页,吩咐小二取来烧酒调了,细细为甘宁涂上。
甘宁痛得呲牙咧嘴,阿斗笑道:你最近招太岁。
甘宁忿道:也不知招了哪个太岁。那话中有话,阿斗却是不解,少顷店家弄了满桌菜。俱是蒸鱼熘虾等江边物事,阿斗笑吟吟地提筷就吃,心情好了不少。
甘宁动了几筷便不吃,看着阿斗,时而又给他夹菜。
阿斗瞥了甘宁一眼,面有笑意,道:你人还是不错的么。
甘宁嘲道:请吃顿饭就对你好了?哪天大哥把命jiāo你手里,你该说啥子?
阿斗笑道:命要给了我,说不得我也只得拿命来换
说到此处,忽想起每次自己犯险,俱会浴血来救的赵云,心内颇不是滋味,遂停著不食。
甘宁伸出手,捏了捏阿斗的脸,旋懒洋洋倚在椅上,嘲道:你这guī孙子看似鬼灵jīng,实际蠢得要死,对你好点就上了心,哪天被拐了都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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