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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正道:此计行险,却不失为奇谋。不若待张鲁再来时,马将军把他制住,再点齐城西四百亲兵,一路杀出城去?
刘备道:不妥,张鲁近来已有降意,每日俱与为父长谈,如此莽撞行事,恐有损生灵。
直到此时,刘备才把阿斗真正当作参谋,只见刘备沉吟片刻,似在思考提议的可行性,又道:此计虽待商酌,却并非无可取之处,带你来那人若能助我父子
庭外响起琐碎脚步,刘备,马超,法正同时色变,说时迟那时快,刘备反手拉开背后柜门,马超一扯刘禅,不由分说,与他同时躲进柜内。
法正把手一翻,掀起桌上经卷,盖住刘备先前咳出的血迹。
张鲁来了。听那脚步声,却不似只有他一人。
柜内满是陈年经卷所积的灰尘,阿斗几次想打喷嚏,却又qiáng行忍住,与马超挤在狭小空间内,阿斗十分疑惑,知道张鲁要来,藏好自己也就算了,他也一起躲进来做甚?
阿斗嘘声道:小师父,让我看看。
马超朝内让了些许,耳旁伤口的血浸出些许,阿斗明白了,马超带伤定有蹊跷,恐引起张鲁疑心。
马孟起将军何在?张鲁背后那壮汉粗声粗气道。
壮汉脸色蜡huáng,浑不似健康面相,偏生又中气十足,阿斗两手抱着马超的腰,好奇侧过头,循柜门朝外看了一眼,顿时剧颤,马超瞬间抬手把阿斗口鼻捂住,极轻声斥道:这时间还发疯!
阿斗炸雷般的爆笑声被闷在喉中,煞是难受,只因看到那壮汉长着一张方方正正的huáng脸,两撇八字眉直似墨样的浓,一张嘴极宽咧着。
阿斗险些笑岔了气,那分明是张囧脸!羊驼相!神shòu呐!这人到底是谁?huáng脸,莫非是典韦!!
倏然惊觉不妥,典韦怎么会到这里来?他忙转头,却与马超嘴唇猛地一触,二人尴尬无比,然而阿斗却顾不得这么多了,忙揽着马超脖颈,凑到他耳畔小声道:这下糟了,张鲁投降曹操了。
刘备淡然道:夤夜来访,不知典将军有何事?孟起日前偶染风寒,抱恙在chuáng。说毕看了案上药碗一眼。
张鲁点头道:chūn夏jiāo接,天气无常,须得及早预防才是。那话中有话,似在提醒刘备什么。
你打得过典韦不?阿斗小声在马超耳旁问道:我们绑了张鲁,杀出城去?
马超小声道:听主公吩咐,不可莽撞。
阿斗蹙眉心想马超使唤不动,真是件麻烦事,万一典韦反把刘备当了人质果然张鲁话音刚落,典韦便道:曹真将军有请,玄德公请随我来。
张鲁被贾诩bī降?!此刻来掳刘备做人质?!阿斗几次要冲出去,却被马超死死按住。
别乱来!马超咬牙道。
只听刘备欣然答道:如此甚好,备正有事想与曹世侄面谈。说毕起身,典韦虽不见马超,却不敢多拖恐生变故,目望刘备与法正各整衣冠袍带,法正又道:马将军在厢房睡着,唤他同去?
刘备笑道:不妨,留孟起在此打点,明日送他回去便是。
那句送他回去说得似是而非,像是在说让马超带领随身侍卫出城,既解了典韦疑心,又一并暗传命令,着他护送阿斗离去。说话间刘备、法正竟是看也不看立柜一眼,随着典韦走了。
厅内空空dàngdàng,阿斗从柜内钻出,连打几个喷嚏,茫然望向马超。
跟我走。马超明白了刘备所托,忙出院外去解马缰,道:不可再耽搁了!
等等,按原计划来!阿斗吸了口气,知道马超这倔qiáng脾气只听刘备的,要说动他实在要费一番唇舌,顷刻间心念电转,终于理清头绪,道:小师父,你去点兵。
果然马超喝斥道:我只听主公命令,上马!说毕伸手来拉刘禅,阿斗却退了一步,道:你觉得我爹还能活下来不?
不待马超回答,阿斗又道:你不按我说的来,他一定会死,到时我就是蜀王,你还得听我的。你若按我说的来,他不会死。给我想清楚了!
马超吸了口气,沉默站在原地,阿斗知他内心在挣扎,又道:我有内应,他送我来,自然也能接我走。你记得我们躲进柜子前,老爸的最后一句话不?他赞同我的提议,你现在必须相信我,去点兵,你们带了四百人进城?
马超沉声道:四百侍卫,俱是jīng兵。
阿斗道:在城门内散开埋伏,听到我和姜维攻城,杀弓箭手,开城门。
快去!阿斗猛然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