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佐好奇地走过来,半跪在行商身旁,凝视他无神的双眼。格吕莫先生,我叫恩佐,是安托万的朋友。您被抓有多久了?
格吕莫茫然地看着他:我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葡月十二日。
我是牧月中旬被抓的,算来有四个多月了吧这监牢里不辨日月,那些qiáng盗从不按时给我们三餐,所以也无从计算时间,除非有新囚犯进来,否则我们连日期都不知道
恩佐又问:每个人都被qiáng盗勒索赎金了吗?
不是只有几个看上去最有钱的商人。他们中有的不愿付钱,就遭到毒打nüè待说着,格吕莫瞟向之前那个哀求灰衣人的男子,有的人被带走了,再也没回来过,不知是被家人赎走了,还是被害了
您能否告诉我,qiáng盗囚禁的俘虏总共有多少人?他环顾四周,都在这儿吗?
格吕莫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知道,我猜应该都在这儿了,不过就算还有别的监牢,我也不清楚
他顿了顿,忽然抓住安托万的袖子。对了!还有一个人!他说,是一个学者,从阿刻敦大学来的,qiáng盗似乎要他帮忙做什么事,把他带走了,不知他是死是活。
之前在树林里,有个灰衣人也提过学者二字,还说他不行了,要雷希去顶替他。朱利亚诺心想,qiáng盗要学者做什么?总不会是为了做研究吧!这也太可笑了,寻找古代宝藏的qiáng盗怎么会和大学学者扯上关系朱利亚诺脑中蓦然灵光一现。对啊,研究!子爵一党的目标是地下的古代遗迹,学者或许正是研究这方面的专家!
恩佐快速瞥了雷希一下,安抚行商道:我知道了,您歇息吧。
格吕莫睡下了。安托万将刺客拉到一旁,压低声音:先生,您瞧见了,这儿还有这么多无辜的人。光gān掉子爵可不够,我非得把他们都救出去不可!
他一脸热切,显然是期望恩佐帮忙。刺客不置可否:杀人容易,救人就难了。
我见识过您的智慧和身手,您一定有办法!求您了,您不能见死不救!
恩佐叹息一声:还是得先见到子爵。只要拿下他,其他一切都好说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原本正襟危坐的雷希呼啦一声站起来,白袍和白发随着他的动作飘舞不止,室内静滞的空气仿佛也因他而开始流动。他走向石室大门,经过恩佐身边时,递给后者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恩佐心领神会,拍拍安托万的肩膀:有办法了。
什么!您把话说清楚啊!
恩佐叫来朱利亚诺,捏了捏他的脸。我们离开一阵,你留在这里,随机应变。
你要走?朱利亚诺心中骇然,你去哪儿?去gān什么?为什么不带着我?
当然是去该去的地方,做该做的事。
你是说你要去
刺杀德·朗绍古子爵?
恩佐紧紧握住朱利亚诺的手,手掌贴着他的手掌。年轻学徒望着他俊朗的脸庞,心中从未这般惶惑。恩佐要离开他了。他心想。没有恩佐,他该怎么办?他一个人什么都办不到的
雷希敲打石门:开门!我有话要说!
门外传来模模糊糊的咒骂:妈的,吵什么!
不一会儿,石门开了条小缝。雷希透过门缝对外面的看守说:我是个吟游诗人,我熟知各地的历史与传说,我知道你们的‘大人’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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