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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故沉默片刻道:大仙说来说去,还是希望我照青圭之法行事。
白须大仙道:我何时这样说了?
大仙说得虽然有理,但仲世煌若能接受劝说,直接得道成仙,事情岂非更加简单,也省去更多差池。温故犹不死心。
白须大仙道:依你之见,当如何?
温故道:不知大仙还有仙丹否?
飞升不难,难的是你如何保证他成的是仙而不是魔?
白须大仙一言击中他的死xué。回忆起仲世煌bào戾的模样,温故哑口无言。
白须大仙道:仙者之所以为仙者,皆因我们有一颗问道信道之心,不然,纵然法力无边,也是妖魔之流。
请大仙再给我一次机会,若明日他还是不肯,我便温故咬咬牙,我便依照青圭行事。
白须大仙展颜笑道:如此甚好。
不过还请大仙帮我一个忙。
但说无妨。
可否让仲世煌双亲起死回生?
白须大仙:
温故:
两人面面相觑好一会儿,白须大仙才道:你不是开玩笑?
温故尴尬道:我,我只是问问。
若是能还阳,我让张文希还阳便可,何必大费周章找你来?
温故叹息:说的也是。
白须大仙摆手道:去去去,好好学习,免得以后露出马脚。
听他所言,是半点不看好温故明日之行了。温故道:我还有一事相求。
白须大仙chuī胡子瞪眼:还阳绝不可行!
不是还阳,而是这个。温故将花瓶碎片从乾坤袋里拿出来,想了想,又拿出名片和子弹,可否将花瓶还原?
这有何难。白须大仙一挥手,花瓶恢复如初。
多谢。温故大喜,又拿起名片,这是何物?
名片,好比以前的名帖。白须大仙扫了眼,真平安保全公司?看来仲家近日里惹的麻烦不小。你呆在他身边也好,还可就近保护。这子弹从何处得来?
温故道:从送名帖之人的黑匣子里she出来的。仲世煌也有。是种极厉害的暗器。
白须大仙笑道:这叫枪,是一种远程武器。
温故道:为何叫枪?半点不像。照我看,还是像弩多一点。
白须大仙道,你也可以叫它gun。
缸?越发不知所谓了。还是叫枪好一些。
白须大仙:为何他觉得,比起仲世煌成仙,让温故适应当今社会更难?
温故临时抱佛脚,夜拜鬼谷子、苏秦、张仪,攻读《鬼谷子》、《苏子》、《张子》,至次日傍晚,抱着花瓶,胸有成竹地去了。
却扑了个空。
别墅黑灯瞎火,空无一人。
温故遍寻不着,便将花瓶放回原位,自己坐在屋顶等,等到月落日升,曙光绽放,仍不见人影。他知道仲世煌有意避他,却不急,施施然地闭上眼睛打坐。
七天后,一辆车驶入,耿颂平站在楼下朝他喊道:小仲先生有请。
温故一笑起身,若无其事地踩着虚无的阶梯,一步步从屋顶走下来。
耿颂平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温故坐进车里,车门被砰的一声关上。
耿颂平从另一边坐进车里,系好安全带,正要发动汽车,就看到自称神仙的白发老头慢慢地伸出手,学着他的样子,慢吞吞地系上了安全带。
没想到神仙也遵守jiāo通规则。
耿颂平将温故送入一座大厦的地下室,停好车之后,人起身离开。
温故道:仲世煌何在?
耿颂平指指前方。
前方无人。地下室昏暗,却难不住温故。那里只有一堵墙。正想着,那堵墙亮起来,仲世煌放大的脸贴在墙上,yīn森森地看着他:你真是yīn魂不散。他的脸在墙上,声音却是从四面八方传出来的。
温故看过电视,并不觉得奇怪:小仲先生所言甚是。yīn阳其合,终始其义。阳生yīn死,入轮回而往复。阳寿尽而yīn魂不散。令尊令堂并非消失于天地,而是开启另一段人生,你何苦穷追不舍,反使二老亡魂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