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颂平道:他没事。
仲世煌怒道:从那么高摔下来怎么会没事?从脑袋到脖子,从脖子到胸腔,从胸腔到大腿,他一一询问。
耿颂平:
最后,温故被耿颂平拉到仲世煌面前,经仲世煌严格审查之后,才放他继续睡觉,但不是回四人住的病房,而是在他的单人间里加chuáng。
耿颂平本想找机会敲打敲打温故,但话还没出口,就被仲世煌堵回去了。
仲世煌说:他受了伤,要休息,有什么话等他好了再说。
耿颂平无声地看着他。
仲世煌被看得不自在:怎么了?
耿颂平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周伏虎跟着仲世煌这么久,也没见仲世煌多放在心上,温故跟了他才几天?但温故也是他的手下,这种话说出来厚此薄彼的就不是仲世煌一个人了。他说:你好好休息,明天天气好,就回龙城。
仲世煌点点头,等他走到门口,又突然道:对了,看到我的碳烤大饼了吗?
耿颂平疑惑道:什么?
仲世煌用手比了比盒子的样子:我放在车里的。
耿颂平简直无语:这种时候你还惦记着大饼。
仲世煌瞪了眼睡得心安理得的温故,心想:谁让他倒霉,碰上这么一个挑食的保镖。
你要是想吃,我让人去买吧。遭了这么大的难,醒过来想吃几个大饼也没什么。耿颂平很无奈。
送走耿颂平,病房就剩下温故和仲世煌两个人。
仲世煌看着温故的睡脸,心无比柔软。
在车飞出去的那一刻,他以为自己要死了,充满了恐惧、惊慌和不甘。
可是这个人在那里,安静地坐在他身边,一脸镇定,好似天塌下来,他都会一肩扛起,好似他们正在经历的并不是一场生死劫难,而是坐着游乐园的过山车。
心情突然就放松了。
眼前不再是死神镰刀投she的yīn影,而是蓝天,白云,和那个人的脸。
千钧一发的时候,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他,如同他父母临死那样,没有只字片语,却是生死与共的承诺——奈何桥也一起走。
这样的类比有点奇怪,毕竟他和赵树青只是雇主和保镖的关系,或许再进一步,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朋友,但不管怎么样,那一刻,他很满足。
☆、翻车之祸(中)
医院伙食做得相当随便,不但温故没碰,连仲世煌也只吃了两口。好在没多久耿颂平就送上热腾腾的碳烤大饼,一人一个抓着啃。
耿颂平看得心酸:堂堂凌天集团大少爷,居然顶着一头包躺在病chuáng上啃大饼啃得这么香。
仲世煌嘴角抽了抽:挺正常的一件事,怎么到你嘴里这么膈应人呢?
耿颂平道:你小时候,碗里少一块肉都不肯吃饭,看看现在,简直判若两人。
被他这么一说,仲世煌也觉得奇怪。这大饼还是糖做的馅,换以前,那是饿死了也不愿吃一口的,怎么今天这么香?
他瞄了温故一眼,温故两只白爪子抓着饼,专心致志地啃啃啃,一颗小平头上上下下地颠动,完全不见早前那一口半口的忸怩样,顿时觉得这饼虽然是糖馅的,但就是香啊。
仲世煌看温故的眼神让耿颂平很陌生,那淡淡的宠溺让他淡淡的蛋疼。但想到两个人刚刚死里逃生,建立革命友情也很正常,就释然了。
他说:刚才你表哥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在赶来的路上,问我医院的地址和病房号码,还让我别告诉你,给你个惊喜。他用你表哥来替代刘汉思的名字,显然是不认同他忙里添乱的行为。
仲世煌道:他不是胃疼?
耿颂平道:我看是脑抽。
仲世煌瞪了他一眼。
从小到大,耿颂平和刘汉思就合不来,三人从不在一块玩,有时候还暗地里拔河,拼命拿好东西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仲世煌目光瞟到温故身上,温故吃完大饼正擦嘴。
说起来,现在又加了个赵树青。在冷寂的夜为哭泣的他煮jī蛋,在生死关头抓住他的手,虽然吸引注意力的方法很另类,但效果杠杠的。像现在,耿颂平还站在这里,自己胳膊腿都疼着,最需要的是睡眠,可眼睛忍不住地往旁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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