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篇(第2页)
你知道我一定会作证?花淮秀冷哼道,莫忘记,你失踪的二十几日,我并未和你在一起。
你会的。樊霁景毫不犹豫道。
花淮秀气得牙齿打颤。
表哥。樊霁景叹气道,我发誓,从小到大,我只骗了你这一次。
难道还不够?
樊霁景语塞。
花淮秀猛然转身,双手撑在桌面上,冷声道:你不怕我揭发你?
即便你这样做,我也不会怪你。
花淮秀冷笑。
他这声冷笑不但是对樊霁景,更是对自己。明明对方已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自己,他在利用他,可为何他非但生不出半分憎恶,反而还为他感到心痛难过?
该死的!
是他自己坚持隐瞒父母的血海深仇,是他自己要一个人扛下这一切的一切,他为何要为这样一个人心痛难过?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明天一早就会走,走得远远的!花淮秀捶桌,现在,你给我出去!
表哥,这是我的房间。
回答他的是急促的脚步声和大力的摔门声。
樊霁景倚着另外半扇门,望着外头的夜色,幽幽地舒出口气。
真相未明(七)
翌日清晨。
樊霁景刚出门,就看到花淮秀正背着包袱站在院子里,双手负在身后背对着他。
表哥。看到他身上的包袱,樊霁景松了口气之余,又不免有些失落。
花淮秀转过身,白皙俊秀的面孔冷若冰霜。他伸出手指,朝他勾了勾道:过来。
樊霁景疑惑地眯起眼睛。
花淮秀也跟着眯起眼睛,不过他不是打量,而是威胁。
樊霁景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地走了过去。
花淮秀不等他走到面前,手便出其不意地挥了一巴掌过去。
尽管这个动作对花淮秀来说很快,但在樊霁景眼里,却和商量好了再挥过去没区别。他轻轻松松地抬手将那只准备招呼到他脸上的手掌截住。
花淮秀瞪着他。
樊霁景回望着他,口气中带着一丝恳求,表哥。
花淮秀挑挑眉,目光却寸步不让。
樊霁景叹息,然后松开手。
啪。
清脆的巴掌声。
花淮秀放下微痛的掌心,冷冷道: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再不相gān。樊大掌门!
樊霁景垂下眼睛,望着地上自己的影子。
花淮秀眸中冰霜瓦解,剩下一片心痛到难以自抑的失望。
昨夜躺在chuáng上的时候,他明明想好今天打完一个巴掌之后,他还要痛快淋漓地将他骂个狗血淋头。最好能把他骂回那个又呆又傻又憨厚的樊霁景。可是当他真正站在他的面前,他就知道,再怎么骂都无济于事。那个又呆又傻又憨厚的樊霁景从来没有存在过。又或者,只存在一个巨大的谎言中。
尽管是一个bī不得已的谎言。
花淮秀果断转身。
他宁可花上十年二十年甚至一生来忘记这一段痛苦的感情,也不愿意再在这里多呆一瞬。
因为这一瞬实在太痛苦。
樊霁景抬头,定定地看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神情不断地挣扎着隐忍着,好似làngcháo一样,翻过来又翻过去,直到对方完全消失在视线。
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瞳孔中已经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宋柏林揣着一肚子怒气踏进乐意居的门。
原本以为让樊霁景继承掌门之位,九华派的事情就会简单很多,但如今发现,该简单的事情不但没有简单,而且变得更加复杂了。
他大跨步走到樊霁景房门前,连敲都没敲,直接拍开。
樊霁景正拿着一块抹布擦桌子。
霁景!宋柏林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在做什么?
樊霁景转过头,无辜地看着他道:擦桌子。
擦宋柏林走到桌前,猛地一拍道,你身为堂堂掌门,怎么可以亲自做这种小事?
可是以前我也是自己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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