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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和廷一时没有说话,季衡继续说道,桂树巷子周围有大桂河,小桂渠包围,大桂河宽广,可以阻隔火势,断然不会让火势往城中蔓延开来,小桂渠从桂树巷子穿过,水可以用来灭火,而桂树巷子往东边,就是京城最大的仓货街,这里引水隔火,而且修建有高高的火墙,京城里出过那么多次火灾,这里也没有被烧过,桂树巷子被烧了,火势也不能往东边蔓延的。再说,桂树巷子是烟花巷,这里鱼龙混杂,不少大臣也是这里暗地里的常客,说不得就是在这里,吴王府二殿下才活动得那么如意,即使这次不能借着火灾灭了这位二殿下,也会毁了他的藏身之所,何乐而不为。
说到这里,季衡也知道自己可能做法太激进莽撞了,所以张先生才一直没有同意,然后他就又说道,这个只是一个预想,请张先生再做定夺,然后报给皇上知晓了,皇上定夺了,才能实施。但是让在桂树巷子监视的人,监视虽然要紧,不要打草惊蛇更要紧。
张和廷此时才点点头,你的这个想法十分合理,事不宜迟,你明天进宫,就同皇上说了,看皇上什么意思。
季衡点头应了,又问张和廷还有什么事,张和廷说,再就是你父亲的事情了,他在江南遇到了几次刺杀,好在是全身而退,让咱们不要担心,他也给你母亲写了信,不知写的什么,你去问问你的母亲,就知道了。
说到这里,他又拿出一个香丸递给季衡,这是他给皇上的密信,你明天带进宫给皇上。
季衡接到了手里,那封密信,是被封在一个蜡丸里面的,蜡丸外面裹着一层香料,做成了一般人带在身上的香丸样子,季衡接到手里后,就从颈子上取下戴在胸前的荷包,将香丸放了进去,放好后要和张和廷道别准备回内院时,突然想到什么,又转回来,说道,不知大哥二哥最近如何?
大哥二哥,是指张和廷的大儿子二儿子,二儿子其实还是季衡的大姐夫。
张和廷笑了一下,说,都还好。你姐夫本让他在扬州书院读书不要回京的,但是江南现在局势紧张,你姐姐又刚生了儿子,也就让他回来了,才没回来多久,之前来拜访过太太了,你那时候没在家。
季衡笑了一下,说,姐姐为我生了外甥,因我是男丁,也没有过去看,只等百日酒时才能去了。姐夫也有些日子没见到,不知他如何了。只是之前知道他和翰林院几位大人的公子,还有邵家的公子走得近,不知最近如何?
张和廷听他这么说,就知道季衡跟着皇帝,恐怕知道更多他们也不知道的机密,也许翰林院那几位大人和吴王有联系,以后免不了遭殃的,张和廷对季大人不可谓不知心,完全是士为知己者死的架势,但是他家的儿子,他有时候却不免没有太上心。
张和廷沉吟了一阵,说,天气也热起来了,最近就让他带着你姐姐到乡下庄子里去避暑,孩子不到周岁,不要回来。
季衡又和他说了两句,这才出书房走了。
季衡一路想着事情,由抱琴撑着伞遮阳回到内院,进了堂屋,听到许氏那边次间里说话的声音,不由多看了一眼,荔枝就上前来,小声对他说,是四姨娘在。
季衡没在意,说,准备浴汤,我洗个澡。
荔枝看他不在意,不免就又小声提醒了一句,是三姑娘的婚事。
季衡这才愣了一下,看向荔枝,荔枝看他果真起了jīng神,就抿嘴笑了笑,说,奴婢去为少爷准备浴汤去。却不说三姑娘的婚事到底怎么了。
季衡心想这丫头什么时候也这么会故意挑人的趣味了,但是也没说什么,他觉得自己满身汗,必须洗个澡才好。
季衡在荔枝和桂圆的伺候下洗头,他头发长长了,早就到了腰下,有时候也是要修一修整的,最近却没有修整,不由就让他觉得有点过长了,在总算洗完后,他就说,什么时候将头发再剪一剪才好。
桂圆是个爱美的小娘子,无不羡慕地说,大少爷,您这头发实在是好,剪了多可惜。
季衡就说,这样长在头上,每日里要梳理也麻烦,洗头也麻烦,总归不方便。等gān了,今日就剪了罢。
荔枝说,这可得问了太太才行。
季衡想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以前也是许氏操持剪刀剪的,便想着问了许氏就剪。
让两个丫鬟都出去了,他才自己洗了澡,换了一身衣裳,将那重要的荷包又检查了一遍才又戴上,叫荔枝进来收拾脏衣服的时候,他坐在贵妃椅上,一边喝调气的蔷薇花露茶,一边才问道,三姐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荔枝娇俏地撇了一下嘴,说,还以为大少爷您不会问了。
季衡有点不满地说,你就赶紧说吧,有一句没一句的,我就不听了。
虽然季衡这话也不显严厉,但是还是让荔枝心中一颤,赶紧说道,三姑娘也有十五岁了,该说婆家了。前阵子,三姑娘去大姑娘婆家张先生府上看大姑娘,没成想偶然撞上了大姑爷的好友,说是邵家的公子,邵家公子大约是看上了三姑娘美貌,之后就让人来探望三姑娘的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