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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话虽如此,但杀人毕竟是重罪,没有人能够不内疚。阿齐兹指指酒馆里零散落座的各色军人,知道为什么即使是禁忌大家也还是要来喝酒么?因为人们需要酒jīng的麻醉力,需要短暂的逃避。
角落里的光头黑人站起来朝着他们两个打了jī血般的猛招手,白白的牙齿在酒jīng里闪着似醉似醒的光这个叫做努曼有着阿尔及利亚血统的家伙,跟其他人比起来还要承受更多的压力。除了杀人的罪行,还有种族的歧视和宗教的排外。所以努曼一来喝酒,就一定要喝到不省人事的烂醉
现在的他已经基本上意识涣散了,脱掉上衣攥着酒瓶爬上桌子,随着音乐嗷嗷叫着手舞足蹈
现在他的世界里没有战争,没有白人,没有歧视,没有操死人的特种部队训练,没有随时会死的反恐任务
一切都那么美,那么好。
有时候,阿齐兹看着跳舞的努曼喃喃,有时候,我会羡慕他。有时候我也想喝个烂醉算了。
那就喝,李笑白扣扣吧台,我请客。
可是不行,阿齐兹微微的笑,下垂的眼角眯起来,盖住了眼边深深的伤疤,可是不行,我要清醒的活着,清醒的记着自己在安拉眼皮底下犯下的每个罪,然后等我死了,要去地狱里慢慢的还。
李笑白看着他良久,垂下眼帘,我从来都不会想死后的事。
是懒得想呢还是不敢想?
其实,阿齐兹这样敢于保持清醒的男人,实在勇敢得让人害怕。
第二天登上任务直升机的时候,李笑白就隐约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味道。
三十三人的直升机只有他们三个是来自雇佣兵团,剩下的三十人竟然全是陆军战队的!
操!没办法,皇家卫队这种肥差当然是护着自己人光头努曼低声愤愤的抱怨。
肥差?李笑白挑眉。
当然是肥差,皇家卫队薪水奇高,因为伴随王室左右,吃穿住用都是一流的,基本上gān个四五年就可以攒够养老钱退役了。最重要的是,作保镖不像作特种兵,出生入死的机会不多。阿齐兹笑笑,谁都想活得久一点,这个名额可是全军挤破头争抢啊,从前为了这个自相残杀的事也很常见。
阿齐兹的最后一句话,引得周围的陆战队员飘过来几缕视线
李笑白微微皱眉,那种不对劲的感觉越发qiáng烈了
努曼耸了耸肩拍拍李笑白的背,今年有你这家伙在我们肯定都没戏了!我是打算好等明年了。阿齐兹你呢?
唔,我么?阿齐兹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下,我可没打算放水,事实上,我觉得自己比他更适合护卫队的职位。这小子,竖起拇指指了指李笑白,阿齐兹嘿嘿笑,虽然厉害可是根本不是保护人的料啊,láng一样的家伙还是待在佣兵团最合适。选拔是看综合成绩的,我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李笑白点点头,他觉得阿齐兹的分析其实很对。
努曼头疼的举起大手按着自己的脑袋,我操你点什么头啊,让人一点斗志都他妈没有了
消磨斗志的二人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直升机却在此时突然停下来改为原地下降。
三人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任务地点,指导官甚至没来吩咐挑选武器就要开始任务吗?
如果是自我武装的话为什么登机前又让所有人不准携带武器呢?
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前所未有的qiáng烈起来!李笑白猛地拉起身旁的阿齐兹朝机尾滚去!
一阵冲锋枪响过!子弹在防弹机舱的内壁上打出阵阵青烟和惨白的弹孔
一声惨叫划破众人耳膜!接着是数十把枪上膛的声音!
李笑白瞳孔猛缩,那声惨叫是努曼的!而那些枪是他们三个以外所有人的!
现在的他终于想到了那份不对劲是怎么回事,这个机舱里本该摆放武器的地方统统空无一物!原来都被他们藏在座位下吗?
混蛋!
一场有预谋有准备以多压寡而且绝对占据地利的暗算!
不,这种情况,应该是屠杀吧?
李笑白一边在狭窄的机舱寻找掩体一边瞄了眼原来的位置努曼肚子上汩汩冒着血,不停地咯噎着倒气,手脚抽搐的跌倒在座位下面,明显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
举枪she杀他的男人,此时面无表情的换了一个弹夹,架起枪身,黑dòngdòng的枪口瞄准逃到机尾的两个人,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意给我跳下去,肮脏的佣兵们~
目前飞机的高度超过200公尺,那是比五十层楼更高的空中,跳下去必死无疑!
突然袭击队友的佣兵团下级士兵一名,被当场击毙。畏罪潜逃的佣兵团下级士兵两名,在同伴被击毙后qiáng行跳机,当场死亡。那留着陆军平头的男人微笑着讲解完未来的借口,然后朝着两人脚下打了一梭子弹!冰冷的喝道:不要让我重复!跳下去!
这个男人应该是叫巴哈李笑白眯起眼,将他宽阔的额头高挺的颧骨连鬓胡子和浑浊的黑眼珠牢牢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