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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闭着眼睛,李笑白蜷缩在被褥中间,连呼吸也细微得几不可闻。
被关在黑暗中,漫长的,无休止的,绝望的禁闭,并不是第一次。
可是每一次,都一样让人崩溃。
更可怕的是,这种崩溃感有增无减,连带着勾出从前的回忆,层层叠加着恶化下去
睁开眼或者闭上眼,没有任何区别。
被固定得麻痹的四肢,没有任何知觉。
当身体机能丧失其本来的作用时,自己仿佛已经不是自己。
没有声音,没有光,不能动。
纯粹的黑暗中自己仿佛也分解成一个个分子原子尘埃融入四周让人窒息的黑色空间里于是自己消失了。
意识却在这个无边无际的没有上下前后的黑色空间里飘dàng着
无望,又恐怖。
那个男人说了Sperocosì,如果李笑白肯jiāo出画并向他效忠就可以得到宽恕,否则依照黑手党的法典,只有处决。
男人说你可以考虑,在黑暗中。
这真是最折磨人的手段,比修斯的刑讯室更让人发狂。
可若是就这样崩溃,就输了。
然而大半个月漆黑的日子过去之后,李笑白开始认真的考虑要不要认输这个问题。
跟修斯的执着不同,对方显然是不在乎他是否会死在这个没有光的房间里的。
李笑白不想死的这么没意义。
现在还太早,还有没做完的事。
而且如果自己真的以小偷的身份悄无声息的死在黑手党家地下室,给墨丢脸,那个人大概会一路腥风血雨的杀进来,然后把自己的骸骨挖出来狠狠鞭尸
李笑白打了个哆嗦。
意外的,黑暗中竟然有一只手伸过来安抚的揉了揉他的脑袋
chuáng边有人?!
怎么会!?竟然一点声音也没听到!长期禁闭已经让自己的五感下降到这个程度了吗!?
李笑白下意识的屏住呼吸,肌肉紧绷
发丝上传来的触觉便在这种紧张中格外的清晰
很奇怪的感觉。
被人以这样宠溺的态度揉乱头发的经验只有两次:
一次是黑川大叔作为长辈的碰触,李笑白别扭的躲开了;
还有一次是罗德兄弟般的抚弄,李笑白很想揍他可也觉得很舒服。
这次也一样,而且更qiáng烈,甚至带着一种隐隐的渴望。
独自一人在黑暗中孤单太久,另一个生物温暖的碰触总是异常的让人依恋
于是李笑白没吱声,也没反抗。
只在那只手打算离开的时候翻过身拽住了对方
别走。李笑白闭着眼睛,闷声道:别走
那只手顿了顿,教父先生温和威严的声音便低低的传过来,你做出选择了?
李笑白却绝口不提jiāo还画的事,只轻声重复着别走。
罗伦佐低低的笑起来,狡猾的孩子
抚着他发丝的手顺势滑下托起李笑白的脖颈,低头在黑暗中凝视着对方的脸孔,呼吸在咫尺间jiāo错,宽恕只能用生命来jiāo换,或者jiāo给上帝,或者jiāo给我。告诉我你的答案
杀手先生在黑暗和男人的臂弯中静止了一会儿,然后缓缓侧过头,轻轻的吻了吻教父的左手。
明智的选择。罗伦佐微笑。
一阵阵爆烈的枪击声轰鸣般充斥着整个地下she击场!
这里是黑手党开设的组内人员专用训练场地,是杀手们常去的游乐园,也是普通组员打发时间的俱乐部,更是出人头地的机遇处
毕竟,在偶而有组内高级领导出现的she击场里,一次jīng彩的she击秀或者漂亮的穿靶成绩都能给无名小卒带来意想不到的巨大赏识!
资深的组内杀手更是暗暗较劲的互相比拼着,靠武器吃饭的人,枪自然是最好的游戏和竞技之物。
今天she击场是比较热闹的。
因为住院良久的蓝眼蒂诺刚刚伤愈出院便来大显身手!she击场一角顿时围了里三圈外三圈的围观群众,不时爆发出阵阵叫好声
又是一个惊人的高分之后,蒂诺淡定的在身后疯狂的观众口哨声中重新装填着弹药
嘿!蒂诺,看那边。棕发詹尼朝着she击场的入口处努了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