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篇(第2页)
李氏也瞧见了,但她想到的是另一回事,瞅瞅管平与自家侄女,笑道:管姑娘只比香儿大两岁,个子可高了不少,正好明儿个有集市,咱们一起去赶集,伯母给你扯点布做衣裳。
管平早就知道凝香的衣服她穿着不合身了,站着还好,坐下或是gān活时袖子裤腿都往上挪。听李氏这样说,她点点头,平静地道:劳伯母费心了,不知镇上有没有当铺?我之前捡到一枚翡翠扳指,因为逃荒身上不好藏银子,一直没有当,现在定下来了,我去当了,换点钱用。伯母供我吃住,我再不能让伯母为别的事破费了。
姑娘家有骨气,李氏越发喜欢她了,笑道:有当铺,就是黑心,再值钱的东西给价也不多,吃完饭你拿出来给香儿看看,让她帮你估估价,免得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吃大亏。香儿在侯府做了四年,会看这个。
管平嗯了声。
凝香看她一眼,继续吃自己的。
饭后三人回了西院。
阿木去嘘嘘,凝香站在灶房,指着西屋问管平:你自己在西屋睡,还是睡觉也要盯着我?
管平直接走向了西屋。
凝香心里堵得慌,但她也明白,这事要怪就怪裴景寒,管平不过是遵从裴景寒吩咐罢了。管平耀武扬威,凝香自然会不喜她,可管平一副随她处置任劳任怨的模样,凝香就狠不下心肠了。
回到东屋,凝香从柜子里翻出一chuáng她前阵子多做的被子,搭在晾衣架上晒。
阿木揉着眼睛从东院茅房走了出来。
洗洗手,睡觉吧,姐姐一会儿就进去。凝香柔声对弟弟道。
阿木困倦地嗯了声,进屋睡觉去了。
凝香坐在小板凳上,望着门口发呆。
西屋里面,管平躺在陈旧却gān净的炕席上,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疑惑她在外面做什么。
很快就听到了脚步声。
管平坐了起来。
然而那脚步声走出灶房门口二十来步就停了,又往回走。
管平在小姑娘往西屋走来时,立即又躺了下去,闭上眼睛。
凝香抱着一套被褥进来,见她直直躺在那儿,猜到她不可能睡着了,重重地将被子放到了炕头。
管平睁开眼睛,看见炕上多出来的被子,还是一chuáng新的,想到凝香在外面坐着就是在给她晒被子,她没有起身,躺着看对面发了善心却一脸不快的姑娘,我来监视你,你就不恨我?
恨你做什么,我知道你也不愿意担这份差事。凝香转身靠在炕沿前,低着脑袋道。
管平抿了抿唇。
她一声不吭,凝香看她一眼,忐忑地问:你,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如果可以说的话。
管平实话道:除了差事,世子的动向我一无所知。
凝香失望地攥了攥手,沉默片刻,抬脚朝外走去,你睡吧。
转眼就出了屋。
管平盯着门口,听到东屋她与弟弟轻声说话,温柔地给弟弟讲故事。
她没有碰那被子,靠着墙壁闭目养神。
第二天吃过早饭,李氏领着孩子们去赶集,顾及管平身上有值钱的翡翠扳指,怕出当铺时被毛贼惦记,李氏将十八岁的高高壮壮的儿子也叫上了,老大跟我们一起去,回来帮忙拎东西。
徐槐心里乐开了花,等母亲转过去,他又看向堂妹旁边的姑娘。
路上徐槐始终走在娘几个后面,眼睛也是盯着管平不放,越看姑娘高挑的身段越喜欢。
他心里美得很,管平只觉得如芒在背。小时候没有男人会看她一个huáng毛丫头,长大了成了暗卫,身边全都是冷血无情之人,而且常常单独出去暗中办差,更没有男人骚.扰过她,没想来到最简单的村庄,先是被徐槐抱了,又莫名其妙地被他盯上了。
他分明怕她,为何还会喜欢她?
跟他两个貌美的妹妹比,她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喜欢的?
管平不怕别人对她坏,就怕谁对她好,才在徐家住了一晚,便已被这家人弄得心神疲惫。
就像是一只láng进了羊圈,那群羊没有怕她,反而个个主动送上了脖子。
越想越烦躁。
凝香心里并不比管平舒服,越靠近东林村越紧张,怕遇见陆家人,直到出了东林村才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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