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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青年面貌清秀,容色只能说是寻常,可周身的气息却是平平淡淡,给人一种异样的安宁感:主人可有要我去做之事?
你身子不痛了?少年偏头轻笑,化蛊不过三五日,该是最难熬的时候。
还撑得住,若不能早些为主人办事,属下于心不安。方狄嘴角动了动,像是想要笑一下,却又因为什么难以忍受的感觉而生生止住似的,能动就行。
既然阿狄这般心诚,就拿着阿澄‘借’来的钱财备辆马车回来罢,这一路走来,你们家的少爷我身子虚弱,也早受不住了。少年懒懒打了个呵欠,又揉一揉额角,看起来当真疲乏得很。
属下这就去办。方狄一拱手,就要出去。
之前进门的青年,顾澄晚也躬躬身,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既然少爷要乘马车赶路,属下也该去采买一些适用之物。
嗯,去吧。花蚕缓缓下滑躺倒了,侧过身子,摆摆手让两人下去,可别去太久,不然‘借主’寻来,就又要生一些事端了。
是,少爷。方狄、顾澄晚齐声应道。
几根粗木藤条搭成了能挡风的屋子,几块厚重布匹分开来张在屋子两侧,作成了能遮风尘的篷子,屋门大敞,露出里面好几张桌椅条凳,外边墙上斜斜里扯出个破旧旗子,上书酒肆二字。
这屋子十来丈就是座直耸入云的高山,山前辟有大路,径直通往山上。
此时正是午间时分,几个大汉在酒肆里敞开了大吃大喝,或腰身上插着剑,或脊背上负着大刀,一看便是江湖中人。
有几个行脚的挑夫在酒肆外蹲着吃肉,离那些个江湖人远远的,唯恐招惹了那几位大爷,惹出什么事来。
有穿着桃色对襟小袄的艳丽女子蝴蝶一般地在桌子间穿梭,手里拎着十斤的酒坛、臂弯里还搁着盛满了熟肉的大托盘,跟她那娇小的身子极不相配。
汉子们聚在一处喧闹得厉害,女子酒肉上齐,就走出门来,又给那些个挑夫们上了茶,再看看天色,寻思着做点什么事去。
前头的大道很静,偶尔跑过一只跳脚的麻雀,倒没什么别的动静。
这时候,远远的穿来马蹄的声音,带着车轮嘎吱嘎吱摇晃的响动。
女子一手挡住正午qiáng烈的光线,探头朝那处看去,正见着个双辕的马车缓缓行来。
那是个能容纳五六人的宽敞马车,前面一根横木拦着,拴着匹毛色如雪的高头大马,车身很是jīng致,两边的车窗都是由工匠巧手雕成,外面还罩着一层锦布的帷幔,车子行进时随风飘动,十分美丽。
驾车的是个约莫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相貌清秀,举止从容不疾不徐,隔那么远的距离看到酒肆的旗子,就喝止了白马,让马车停了下来。
就连驾车的人也有如此气度,足见车中人的不凡了。
青年一翻身跳了下来,站在车边恭敬地拉开车前的厚布帘子,低声说道:少爷,歇脚的地方到了。
话音刚落,车里就走下另一个青年,这青年身上带着些书卷气,容貌也很是清俊,端端是个读书人模样,之前那青年退后一步让出路来,清俊青年整个也站在车前,却是调转头,将手臂伸出,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下一刻,就有只细白的手搭在那稳稳举着的手臂上,然后,一个挽着乌发穿着白衣披着紫色狐皮大氅的瘦弱身影慢慢挪了下来。
少爷,请当心。清俊青年声音醇和,可从他这说话语气听来,竟只是个侍从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