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通过皇太子确认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凌卫一定会全盘相信凌谦的回答。

    但是现在，心中疑云陡起。

    他在弟弟们面前，就像一张一目了然的纸，就算偶有隐瞒，只要被追问两句，就会bào露无遗。

    可是，凌涵和凌谦的事，自己又知道多少？

    思索的时候，背后忽然被人chuī了一口热气，猝不及防的凌卫猛然回头，对上凌涵深邃迷人的眼睛。

    「我给哥哥留的记号，好像变浅了。」

    指尖轻轻抚着脖子上那特殊的一处，总被用各种方法留下痕迹的那一块肌肤，现在只要被轻轻触碰，就回忆起痛和快感jiāo融的刺激。

    令人苏麻的电流，从凌涵的指尖传递过来。

    凌卫扬起的脖子，随着漂亮的指头的动作，微微战栗。

    「你也喝醉了吗？」从凌涵的呼吸里，嗅到糅合了他独有男性气息的淡淡酒味。

    「凌谦醉了，我也醉了，哥哥不醉，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今晚的弟弟，似乎与往日不同。

    撒娇，耍赖，都不能说是第一次对自己使用的手段，但是就是觉得里面多了点什么。

    凌卫知道自己不够敏锐，如果他有凌涵的分析能力，说不定会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现在，从一种莫名其妙的本能上萌发的直觉来说，他不想追究下去。

    孩子一样的凌谦，和很少遇见的喝醉酒的凌涵，都是他乐于相处，可以放宽心拥抱的对象。

    像兄弟，又像情人。

    可以彼此依偎，抚摸和亲吻。

    在这段关系开始前，他从来没有梦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在上等将军家里充当养子，刻苦学习，获得最优秀的成绩，不给养父母丢脸，长大后再忠心耿耿地辅助凌家，做一个此志不渝的家臣的角色，这是凌卫从前单纯的打算。

    心里很明白，不管凌夫人怎么疼爱自己，自己真正的身份，只是一个在战争时代一抓一大把的军人遗孤而已。

    凌家的养育之恩已经无法还，再进一步的感情，像此刻这样，血肉jiāo融，能够不经思索就决定把性命jiāo付彼此，而且绝不后悔的感情，只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奢望。

    想都不敢去想的奢望，却被凌谦和凌涵，主动的，甚至是充满qiáng迫性的实现了。

    「来一杯吧，哥哥。」

    装了大半琥珀色液体的酒杯被递到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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